倫猶豫地檢視自己的身體,又看看虛弱的吸血鬼,最後跑到後備箱,找出一把裁紙刀,割開自己的手腕。他把流血的手腕湊近華萊士的嘴唇:&ldo;快喝!死吸血鬼!&rdo;華萊士沒有絲毫反應。即使是鮮血的香味也無法喚醒他。看來這傢伙著實傷得不輕。艾倫收回手腕,自己深深吸了一口血,甜腥的鐵鏽味溢滿口腔,真搞不明白血族為什麼喜歡它。他俯身吻上華萊士的唇,將鮮血灌進對方嘴裡。異端裁判所所長烏特雷德從起床時就覺得隱隱有些不安,好像有什麼驚天動地的災難即將發生一樣。他一邊整理衣襟一邊走向辦公室,約克跟在他身後報告昨天一天的重大事件。他無心聽那些老套的官樣文章,於是揮了揮手,示意秘書不必再報告下去。&ldo;艾倫&iddot;托爾梅斯審判官有訊息嗎?&rdo;&ldo;從那通電話之後就再沒有過了。&rdo;&ldo;他還沒回來……我總擔心他會出事。&rdo;所長走進通往辦公室的長廊。&ldo;托爾梅斯審判官能力優秀,想必不會有危險。&rdo;約克推了推眼鏡,&ldo;如果您擔心,等其他人回來,就立刻派遣他們去尋找托爾梅斯審判官?&rdo;所長搖搖頭。他路過一幅幅肖像畫,連看它們的心情都沒有,畢竟他每天都要從這裡路過數次,再美的畫也看膩了。辦公室的大門近在眼前,門邊掛著第一代所長巴塞洛繆肖像,他旁邊則是第二代所長利蒂西亞&iddot;托爾梅斯。烏特雷德瞥了一眼那年久失修的畫像,在它前面停下腳步。初代所長的畫像在這裡掛了幾百年,即便偶有修繕,也古老得足以進博物館頤養天年。畫像上的一些色彩都剝落了,顯得斑駁不一。他的臉模糊不清,只能看見臉上帶著戲謔的微笑。畫像下方有一塊金屬牌,上面寫著簡單的介紹:&ldo;巴塞洛繆,貝林厄姆異端裁判所第一任所長。繪畫者:賽林修。&rdo;烏特雷德駐足觀看,心裡有什麼東西動了動。用秘書們的話來說,這就叫&ldo;靈機一動&rdo;或者&ldo;靈感乍現&rdo;。約克不解地問道:&ldo;所長,怎麼了?&rdo;&ldo;約克,你懂繪畫嗎?&rdo;&ldo;呃……不太懂。&rdo;&ldo;那有人懂嗎?現在,在貝林厄姆。&rdo;約克思考了一會兒:&ldo;我記得科研部的瑞利學過油畫。&rdo;&ldo;把他叫來。&rdo;所長命令道,&ldo;讓他把這該死的畫像給我刮一刮。&rdo;一個小時之後,可憐的瑞利把刮過的肖像送到所長辦公室。肖像表層的顏料全部被刮掉了,出人意料的是,表層之下還有第二層顏料。雖然漫長的時光令它模糊不清,但烏特雷德至少能看出來,畫中的是一名年輕男子,黑髮如漆,相貌英俊,面板蒼白,長著一雙只有血族才會擁有的紅眼睛。&ldo;約克!&rdo;&ldo;請吩咐。&rdo;盡職盡責的秘書道。&ldo;準備一下直升機。&rdo;所長起身,望向窗外初升的朝陽,&ldo;我親自去找托爾梅斯。&rdo;32貝利夫命令司機停車。朝陽升起來了。幸好他們的車外面塗了一層防紫外線塗料,最大限度減輕了陽光的危害。經理眨了眨被晨光刺痛的眼睛,&ldo;看了我們找錯方向了。&rdo;他說,&ldo;米拉,聯絡上邁克了嗎?&rdo;名叫米拉的女子搖頭:&ldo;聯絡不上。&rdo;她把手機遞給貝利夫,&ldo;該不會邁克被……&rdo;&ldo;哼,如果真是那樣,也是他咎由自取。&rdo;經理輕蔑地哼了一聲,開始撥號。他現在要聯絡伊格爾,畢竟已經確定了目標的方向。幾聲&ldo;滴滴&rdo;之後,電話被接起來了。伊格爾慵懶低沉又沙啞的聲音透過揚聲器傳來:&ldo;貝利夫?&rdo;他道,&ldo;你抓到華萊士了嗎?&rdo;貝利夫嚥下口水:&ldo;還……還沒有,老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