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幻影。我要讓他知道……只有我才是真實!&rdo;他關掉了螢幕上的視窗:&ldo;貝利夫,你親自去追他。帶上你最精銳的手下,把華萊士帶回我面前。&rdo;他斜睨道,&ldo;倘若華萊士沒有回來……那你也不用回來了。&rdo;伊格爾的話語仿若一柄利劍,直直刺進貝利夫的心臟。經理的膝蓋在不停戰慄,他強撐住身體,用所能做到的最謙卑的語氣說:&ldo;遵命,我的主人。&rdo;然後跌跌撞撞地離開書房。書房門口,貝利夫靜立了幾分鐘,整理呼吸。老闆下了死命令,如果失敗就不用回來了。他不太瞭解老闆和華萊士&iddot;阿什莫爾間有什麼陳年舊怨,能讓一向風度翩翩(至少外表如此)的老闆露出那麼怨毒恐怖的表情。經理恢復到平時優雅而紳士的樣子,緩緩走下樓梯。他的膝蓋已經不打顫了。老闆的居所在黑光的最高層,往下是隻為血族敞開大門的聲色場所。穿著時髦的男女向貝利夫點頭示意,衣冠楚楚的員工則微微鞠躬。貝利夫的心情好轉了些,也向他們點頭回禮。再往下是向人類開放的賭場。喧鬧熙攘的人聲潮水似的湧入經理的耳朵。他忽然覺得這裡才是他該待的地方‐‐這個吵鬧卻充滿活力的地方,而不是頂層那美輪美奐、奢侈豪華卻死寂猶如墳墓的房間。貝利夫來到了地下競技場。那場角鬥的鬧劇過後,所有前來觀賞的血族都被安全遣走,新的角鬥士正相互廝殺,觀眾席上依舊人山人海。一切和從前沒什麼兩樣。但是貝利夫心裡卻隱隱有些不安和傷感,如果他沒有捉到華萊士,他就要永遠告別這個地方了。&ldo;晚上好,尊敬的經理先生。&rdo;一個蒼老的聲音將貝利夫的思緒喚回。他露出微笑:&ldo;晚上好,凱萊布。&rdo;凱萊布是一名人類老者,他風燭殘年,背駝得厲害,說話聲永遠嘶啞難聽,白髮稀疏,臉上佈滿皺紋、老人斑和瘤子,一隻眼還有白內障。有一天他來到黑光,在門口訴說他的不幸:他的兒子在戰爭中死去,女兒嫁給了一個富家公子卻慘遭拋棄,後來自殺了,他的妻子染病過世,現在他無依無靠,只能靠乞討為生。他希望賭場裡贏了錢的大爺們能賞他一點小錢。保安要把他送到警察局,但最後貝利夫趕走了保安,讓老人在地下競技場找了份工作‐‐主管競技場的賭博。老人的前任因為謊報賠率而被解僱了。貝利夫急著找個人來代替。他選中了凱萊布,因為老人無所牽掛,行將就木,不會在金錢上耍什麼詭計。&ldo;有什麼事情嗎,凱萊布?&rdo;&ldo;是的,先生。&rdo;老人搓揉著乾枯扭曲的雙手,&ldo;這個月的賬本,需要我拿給您過目嗎?&rdo;貝利夫想了想,他現在得出發去追緝華萊士,沒那麼多空閒查賬,而且過去凱萊布上交的賬本從來沒什麼問題。於是他搖了搖頭:&ldo;不用了。我現在要出趟遠門,你給副經理看吧。&rdo;&ldo;遵命,先生。&rdo;老人咧開嘴笑了,露出幾顆發黃的牙齒,&ldo;祝您一路順風。&rdo;說罷恭恭敬敬地讓到一邊。貝利夫沒再理他,徑自走向競技場下方。凱萊布邊用沙啞的聲音吆喝&ldo;要不要來下一注?賭今晚誰是贏家&rdo;邊走下觀眾席,在人群中穿梭。他是個年邁的老者,半隻腳踏進了棺材,沒人懷疑他,沒人在乎他,連血族都不會吸他老朽的血液。他很安全。非常,非常安全。24艾倫最近總是做奇怪的夢。值得慶幸的是他終於擺脫了托爾梅斯城堡的畫像。在這次的夢境裡,他來到了貝林厄姆,沿著昏暗的走廊緩緩前進,牆壁上空空如也,沒有古老的肖像畫,可喜可賀。走廊盡頭是一個寬敞的房間,艾倫認出它是貝林厄姆的第一會議室。莊嚴肅穆的廳堂和他記憶中的略有些不同,不過大體上相仿。一群人在會議室中央圍成一個圈。這些男男女女都是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穿著中世紀服裝,柔軟的天鵝絨長袍窸窸窣窣,鋥亮的盔甲則發出響亮的噪音。年輕人們的首領舉起一隻手,示意眾人安靜。艾倫一眼就認出了她。她是利蒂西亞,比托爾梅斯城堡的畫像年輕了十多歲,現在還是個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