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拉拉關淑怡,關淑怡眼巴巴的看著小狗,終歸是回了頭跟他離開了那裡。回家的機票並不好買,臨時換的票也沒啥好座位,關淑怡跟秦知愣是擠在了最後一排的旮旯裡。首都回家鄉的那架飛機,依舊是最最古老的那種小飛機。別人坐飛機直接從候機大廳上,關淑怡他們要提著簡單的行李坐著機場汽車,七個扭,八個歪的拐彎抹角的到機場旮旯登機。&ldo;想當年,毛爺爺他老人家次次這麼坐飛機,這是元首級別的待遇啊!&rdo;關淑怡坐在位置上嘆息,許是要回家,許是滿載而歸,許是行李裡的大巴要派發的禮物,總之心情很好就對了。秦知將行李放置好,坐到過道那個位置,他們的機票,很詭異的一左一右,中間的位置不知道賣給了誰。登機的乘客越來越多,大家提著莫名其妙的首都特產迴歸。整個機艙亂糟糟的,側耳聽去,卻滿是鄉音。關淑怡側頭看下秦知,她伸出手拉住他的手說:&ldo;我有好多問題,很奇怪的問題,我想問你,但是你不一定知道。可是我就是很想問,也很想你問我很多問題,你不會說我很奇怪吧?我只是很感慨,滿耳朵都是那首故鄉啥的蒙古歌。特煽情!&rdo;秦知剛要張嘴,一位提著行李的大鬍子哥走到座位面前對對號,衝他們笑了下,一張嘴的滿口郊區鄉音:&ldo;要不,咱換換,我擋你們中間太缺德了。&rdo;秦知巴不樂得的站起來,態度積極的幫人家放行李,還叫了兩聲大哥。這傢伙很少這麼最甜。關淑怡笑眯眯的抬頭道謝:&ldo;老哥,謝了。&rdo;坐定,扣安全帶,空中小姐還是那副樣子,這次卻看上去順眼了許多。關淑怡這次沒再好奇的去看外面的裡面的風景,她只是靠著秦知的肩膀小聲說:&ldo;我有一座山那麼多的感慨,此刻的心情,那是十分上檔次的,能吟出詩句那樣式兒的心情。&rdo;秦知聞著她的頭髮絲的味道,百般依順的說:&ldo;你吟吧。&rdo;關淑怡支起脖子扭頭看著他:&ldo;其實,你摸狗的手勢錯了,貓才喜歡呼嚕下巴。&rdo;秦知啼笑皆非:&ldo;哪條法律規定不許呼嚕狗的下巴了?&rdo;飛機震動了幾下,緩緩滑行,關淑怡看著跑到外的天空。這塊天空屬於這個都市的人,屬於嘴兒,恩……還是有些異樣的味道呢。太煽情了,她努了幾下嘴巴,詩句這東西,愣是沒吟出來,只好嘆息幾下,盡在不言中了。&ldo;為什麼,那隻狗要叫嘴兒呢?&rdo;秦知問她。&ldo;嘴兒,是用來親的。&rdo;關淑怡很認真的回答。秦知笑笑,悄悄的壓頭親親她的嘴兒。身邊的大鬍子大哥扭頭一臉啥都料到的,曖昧的在那笑。飛機起飛後不久,過道座位的大鬍子哥伸頭冒了句:&ldo;那人啊?&rdo;秦知呆了一下,這還真不好說,他看看關淑怡,關淑怡探頭回答:&ldo;大哥,我們西區,鳳凰脖子街那頭的。&rdo;是這個道理,家鄉人似乎問的要更加仔細呢。&ldo;巧啊,我小時候,老家也在那邊,就鳳凰脖子鐵香爐子巷口那邊的!&rdo;那位大哥很是興奮的大聲說。&ldo;真噠,我初中就是香爐子那邊上的,那邊的糖炒栗子特別好吃,氈帽大爺家的油板栗超!超超!好吃,一個蟲兒都沒,就是沙子多點。&rdo;關淑怡也興奮了。秦知向後躲了下,關於故鄉的話題,他沒有幾個,記憶中,他始終不確定自己的故鄉到底在那裡。有關故鄉的記憶跟夢境也很偏執。總是在做著同樣畫面的夢。在夢裡,有個女人抱著他對著一扇有鐵柵欄的窗喊著什麼,越過鐵柵欄的窗那頭有一幅畫,畫上是某位領導人的像。那副畫像是很大的一幅。他一直想看清那畫像上到底是那位領導人……但是始終看不清楚。再後來,記憶就是屬於小城的了,漂泊的時候,有人問他是那裡人?他還是會想起那扇有著鐵柵欄的窗。始終在心底不確定自己是哪裡的人。耳朵邊,關淑怡的聲音跟家鄉大鬍子哥的聲音交匯在一起,秦知有些朦朧,眼前恍恍惚惚的,這幾天他累壞了。&ldo;我小時候愛去小釣魚臺玩,咱……前大街,有個小釣魚臺,就是以前的護城河那頭。你記得那地嗎?老淹死小孩的那個水潭。&rdo;&ldo;記得記得,我媽叫我離那個地兒遠點,說水潭下有隻老烏龜,一年要吃一個小孩。&rdo;&ldo;你媽騙你的,大哥我潛到到過水底,水潭就沒多深。一個猛子扎進去,到底兒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