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汐冠對父親的問題,從來都是仔細斟酌,即使是這檔子的事情,也是實話實說,完全不覺得羞愧:&ldo;……疼。&rdo;&ldo;哦!這樣啊。&rdo;父親在那邊好像……怎麼味道怪怪的。&ldo;你……是不是準備,以滅口的方式解決這個問題呢?&rdo;父親好像很瞭解自己的孩子呢。琴汐冠看著趴在那裡一動不動的賀富,他點點頭:&ldo;是的。&rdo;&ldo;啊……這樣啊,這樣啊。&rdo;那邊感嘆了兩句。琴汐冠沒再說話,他在等著父親掛電話,或者安排給他新任務。&ldo;汐冠。&rdo;&ldo;恩?&rdo;&ldo;很寂寞吧,這麼多年,一直是自己,你一直想要個弟弟,所以才對隨知之放不下的對嗎?&rdo;&ldo;是,但是不寂寞,有……父親。&rdo;&ldo;不要殺那個人好嗎?&rdo;&ldo;那個?&rdo;&ldo;就是和你……和你……在一起的那個男人。&rdo;琴汐冠沒說話,他不想騙父親,他就是想殺了他。他拿著電話沉默不語的看著面前這堆肉,他不明白,就是這麼一個無關輕重的人,父親為什麼要留下他?好吧,他昨天的確是一時衝動,是,每個人都有腦袋發悶的時刻。電話那邊,見琴汐冠沉默不語,低低的笑了起來:&ldo;啊,終於看到了呢,兒子的反抗期。&rdo;&ldo;為什麼?&rdo;琴汐冠突然問。&ldo;也沒有為什麼,無聊。&rdo;琴汐冠這邊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電話那邊大概覺得自己沒解釋清楚,他又說:&ldo;一個月,你再考慮殺或者不殺,如果一個月後,你確定要殺他的話,我不再攔你,如果……你不想殺他,就帶他回來吧。&rdo;琴汐冠遲疑了一下,看下面前這個不停悄悄伸出手放鬆自己腳丫子的混蛋玩意,他點點頭:&ldo;這算是父親的命令的話,那麼……是的,聽從您的吩咐。&rdo;電話那邊,微微嘆息了下:&ldo;算是吧,命令。&rdo;&ldo;是,父親。&rdo;琴汐冠說完,先一步掛了電話,他看下左右吩咐:&ldo;去,幫他找件衣服,給他清洗一下,帶過來。&rdo;就這樣可憐的南道賀富被帶了出去,大約半小時後,他被洗的噴香的帶回來,其實昨天晚上他已經被沖洗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只是那個時候他醉著,什麼也不知道。&ldo;坐。&rdo;琴汐冠把腳從面前的腳踏上放下來。賀富小心的坐在腳踏上,雙手放於膝蓋,低頭看地,目不斜視,等待訓斥。&ldo;餓嗎?&rdo;既然不能殺,暫且養著吧。&ldo;不……不……不……不……不……&rdo;賀富先生不停的發著這些難聽的音節。&ldo;你的名字?&rdo;琴汐冠知道他叫什麼,就是想再問問,反正……就這樣了。&ldo;南……南……南……道……賀……賀賀賀賀賀賀賀賀賀賀……賀賀……&rdo;南道賀富扯著嗓子在那裡,賀賀……的說著,一直說到自己變了音,也沒說出那個富來。琴汐冠把腦袋扭到一邊……咬咬下嘴唇之後,他站起來,放下手裡的煙桿,這是他的怪癖,他不吸菸,但是喜歡咬煙桿。屋子裡,傳來關門的聲音,南道賀富悄悄的用眼角觀察了一下,恩,安全,接著他慢慢抬起頭,確定安全。頂級魚露烹製的早餐餅,烤的焦黃黃散發著誘人香氣的小麵包,上面還有檸檬醬呢,乳白色的不知道什麼東西做的濃湯上浮著一些蔬菜粒子,還有幾樣見都沒見過的食物擺放在銀盤子裡。南道賀富小心的看了一眼門口,他肚子很餓,尤其是在不知不覺中他剛進行了某種高難度的體力活動,他洩了人生中的第一股子元氣呢。吃,還是不吃,如果吃了,會激怒外面那個人吧?可是肚子真的很餓啊,在飢餓的人面前擺放美食,這是一種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