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後,眼巴巴地看著魚悅,期盼著從那張始終填滿食物和花茶的嘴巴里說出一絲半句的服軟的話。無論如何,他是好意,他希望魚悅能明白他的苦心,他希望他們可以進行某種類似於他看的那些小說中的哥哥和弟弟的交談,比如大哥苦心規勸,弟弟終於迷途知返等等之類,但是,很明顯面前這個人,根本不領情。看吧,他現在的態度,也許不會像之前那樣了,也許,昨天他悄悄幫他擋了幾下音刃,他難不成對自己改觀了?&ldo;對不起,琴先生,恐怕不行。&rdo;魚悅拍拍手裡的餅乾渣,真好,全部吃完了,一塊也沒給他剩下。&ldo;他們說,我可以利用你的愛心,達到某種目的,但是,抱歉,我做不到,我也想過,就在昨天,你指揮那些人攻擊我的哥哥的時候,我當時非常生氣,但是我看到你盡力化解我身邊那些音刃的時候,又稍微……&rdo;他伸出手指比出一個稍微,很小,細微的手勢後繼續說:&ldo;我又覺得,也許換一個環境,比如,我真的在你身邊長大,也許我們的關係真的會很不錯的,畢竟,我擁有的,太少了,我說這些並非想勾起你的某些同情心,可是,從一開始,我們就沒在一條路上,從開始站在一條路上又能如何呢?所以,我拒絕你的庇護。有一段時間,我對什麼都覺得無味,我滿不在乎,覺得即使這個世界毀滅了那才是真的好呢,可是,現在不行了,我有一個目標了,這個目標令我的人生有了意義,我知道,達到那個目標之前,我的世界會到處蘊藏著危險,可是,你看,花花都不怕,我又有什麼臉去害怕呢?這個世界,偏離了它的位置,我的力量很微弱,可是,我想努力地把它扶正,即使只有一點點。&rdo;&ldo;你太天真了。&rdo;琴汐冠負氣地說。那個花花是誰,他真的很想問,但是,他又無法開口。一邊的地毯上,一隻黑白色的土貓,正奮力地在沙發扶手上磨爪子。&ldo;哦,你不是第一個這麼誇獎我的人。&rdo;魚悅回答。&ldo;你根本不知道他有多可怕,我是說,創造我們的那個人。&rdo;&ldo;創造我們的是大自然,不管它使用了什麼樣子的規律創造我們,就連創造他的,都是大自然。我們的存在,必然有存在的理由,這是大自然的規律,不要違抗他,月光說,違抗大自然的人,會被大自然排斥、消滅。&rdo;&ldo;魚悅,抬槓沒意思,你必須看清現實,你面對的不是某個人某個團體,你面對的是幾十萬樂醫,包括那個有風,這場馬上要到來的戰爭,會使得你進退兩難,境界無比尷尬。&rdo;&ldo;不向前走,怎麼會知道是不是正確呢?&rdo;魚悅彎腰,抓起花花脖子後的皮,開啟窗戶丟了它出去,再磨下去,花椒該嘮叨了。琴汐冠無奈了,他站起來,在屋子裡轉了幾圈,終於下定了某些決定一般回頭看著魚悅說:&ldo;這個世界,天才很多,樂靈島每年收錄大量的人才,樂靈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可怕,它真正的可怕在於它幾百年來的積存。也許單一力量無法對付你,地方政府也樂見我們的對持,但是,相信我,你這樣的境界,父親幾百年前就達到了。毀滅,比創造簡單得多,他是一個霸道……且沒情感的人。&rdo;魚悅沉默了一下,莞爾:&ldo;我從來沒為我的境界去驕傲,我的要求很簡單,我有個家,我想為這個家在世界上找塊土地,建個房子,就是這樣,我沒去妨礙誰,誰也別來妨礙我,不然……我真的不會客氣的。我也在積存,雖然年代不久,但是,相信我,我也偶爾霸道,一個星期……恩,大約兩次。&rdo;他比出手指。琴汐冠的心裡,無比失望。糟透了,真的糟糕得不能再糟糕了,他清楚,那個人離這裡還有多遠,他到底要怎麼辦才能勸服這個人,聽從自己免受波及。他是真的、真的很想保護他。魚悅站起來,看看外面:&ldo;不早了,你在我這裡總歸不好,家裡人看到你發慌,我何嘗不是,你的出現,從來就沒帶來過任何好訊息,真奇怪,我竟然無法恨你,但是……你也別誤會,並不是我就對你產生了什麼,比如你希望的那種感情,我只是覺得,恩……怎麼說呢,我和你一樣寂寞過,你能來,能來告訴我遠離危險,在我的世界和認知裡已經是難得的了。所以,我還是要謝謝你的。我能感覺到你所說的危險,南來北往的兩股力量,正緩緩地向這裡行進著,它很強大,強大到了毫無遮掩也能放射出壓力,以前,也許我會蜷縮在角落,現在,我想我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