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悅終於收回手,他推開窗戶,望著遠去的車隊說:&ldo;明天中午,大家一起再改善一下吧。畢竟在這個家裡,一起住了這麼久了,算是有緣了。&rdo;滿屋子的人,除了榔頭全部大驚失色。&ldo;那個,小老闆?您說什麼?是不是我家小豆闖禍了,是不是我那裡做的不對了,我們可以改的!可以改的!千萬不要趕我們走……&rdo;小豆媽媽急得有些語無倫次。榔頭連忙安慰:&ldo;安心,安心,就是再難,也不會放棄大家的!只是,小老闆和我有些事情要去做,所以要暫時分開下。&rdo;魚悅回頭,看著榔頭,迷惑不解。榔頭摸下沒修理的下巴,那裡冒出來好幾天的鬍子茬,他看著魚悅:&ldo;嘿!我做你的樂盾吧。&rdo;&ldo;你不適合吧?我不用樂盾的,而且小豆他們也需要人照顧。&rdo;魚悅看了下他竹子一樣的身形。&ldo;小看我,我可是槍林彈雨裡過來的,魍礁頭大太保,你當我混假的。&rdo;榔頭無所謂地笑著說。&ldo;你知道什麼叫樂盾嗎?&rdo;魚悅問他。&ldo;……知道一點,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有一點我肯定,在我最艱難的時候,小老闆叫我賒賬,在我生命垂危,小老闆為我付賬。&rdo;榔頭很痞子的語調。&ldo;聽起來,好像都是金錢關係。&rdo;魚悅失笑。&ldo;是兄弟吧?最好那種!一起可以分擔任何苦難的兄弟。&rdo;榔頭盯著他的眼睛問。&ldo;……對。&rdo;魚悅回望著他。&ldo;那麼,就叫我成為你的樂盾吧,也許,我不是最優秀的,但是,我希望可以,可以同生共死,這樣才是兄弟吧?&rdo;榔頭找著合適的詞彙,可惜了他,書唸的實在少,這話說得有些乾巴巴的。魚悅笑了,他看下榔頭:&ldo;你知道會面對的是什麼嗎?&rdo;榔頭坐下晃了下那雙七彩拖鞋:&ldo;不管是什麼,人不是獨立著就能在這個世界生存的,我只知道,你需要我。&rdo;魚悅一同坐下:&ldo;那東西的嘯音越來越強,萬一我無法顧及你,會有生命危險的。&rdo;榔頭無所謂地笑了下:&ldo;盾不需照顧,而且,那些人,你總需要有人幫你應付吧?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要做的事情吧?&rdo;&ldo;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小老闆,我這個人嘴巴是快一些,而且,經常給人找麻煩,可是,如果有困難,我一定幫,我們是一家人。&rdo;明燦燦突然舉著手走了出來,她的身後,豆媽媽挺不好意思地點頭。&ldo;大哥,說好的,一日大哥,終身大哥的,你怎麼能拋下我們呢?總之,你說上刀山,就上刀山,你說下火海,就下火海,反正呆在這座死城,也沒什麼盼頭,不如跟大哥幹一票大的。&rdo;明燦燦啪地從肥龍腦袋後給了他一巴掌:&ldo;你以為去搶劫呢?&rdo;肥龍抱著後腦勺:&ldo;那你說去幹什麼啊?&rdo;明燦燦搖頭:&ldo;不知道,但是我想,小老闆需要我們。&rdo;魚悅慢慢站起來竟然笑了,笑得很是愜意:&ldo;是,不管怎麼逃,怎麼躲,總是在這天地間,安了吧!安了好!&rdo;說完,魚悅慢慢地上了樓,不再理大家,榔頭也笑了下,站起來到衛生間認真地颳起自己的鬍子。隱約著,樓上突然傳來舒緩的音樂聲,樂聲淡泊、隨遇而安,叫人安定。榔頭卻不知道,魚悅從出生起就在找自己的位置,他和家族不是一個群體,和月光不是一個群體,和這個社會不是一個群體,他總是沒有安定感。千萬不要小看一個&ldo;安&rdo;字。人從出生就在抱怨,抱怨出身,抱怨父母無財,抱怨命運不濟。&ldo;安&rdo;是大智慧,找到&ldo;安&rdo;才能真正找到自己。不管之前的魚悅多麼厲害,不管之前的魚悅到達什麼樣子的境界,那都是為了抗爭,為了得到,他從來沒有安過,所謂樂醫的空的境界,也許他此生都無法做到。但是,此刻,魚悅找到了自己。是,即使我天生五音不通,可我是魚悅,即使,父母不愛我,但我是魚悅,即使,我被拋棄,我還是魚悅,即使,我和他們有仇恨,他們呢是他們,我依舊是魚悅。我已經拋棄了那些怨,此刻我就安心做我的魚悅吧。這就是魚悅所想。直至今日,魚悅才真正走上了和所有樂醫都不同的道路,生命有限,我需逍遙,安心、自然才是我要做的事情。此刻的魚悅已經跨越,真正入了逍遙。清晨,魚悅穿著一條短短的游泳褲衩,悄悄地沿著後院的岩石下了海。他在海中暢遊了大約半個小時。別疑惑,他已然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