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邊的施洋失笑,又趕緊捂住嘴巴。楊向子抱起坐在一邊的春天,從她嘴巴里摳出一個玩具腦袋丟開:&ldo;你笑什麼,春天該上幼稚園小班了,該過的正常生活,還是要叫孩子過得,這山上也沒有小朋友跟她玩,跟你那隻死貓在一起,難道長大了教她抓耗子嗎?&rdo;施洋搖頭:&ldo;哥,你別動不動就說我家妹妹帶壞春天,妹妹多懂事啊,昨兒我還看她撓那個傢伙呢。&rdo;說來也奇怪,妹妹對辯香的敵意仿若天生,只要見到辯香她就想幹點什麼,襲擊人家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楊向子不說話,低著頭又想起了心事。薛潤看看外面,又看看自己的徒弟,心裡也是心疼得不成,捨不得他走,又想著,如果楊向子就這麼悶在家裡,早晚會悶出病來。他站在院子裡一籌莫展地想了很久,一直想到月光把院子的地皮照得發青,這才鼓足了勇氣開啟家門。這幾天,每當院門響起都給院外這兩個人帶來一些希望,施洋出來過,楊向子常出去,只有薛潤一直躲著不願意出去,如今薛潤真的出來了,羿丹高興得很,他動了一下僵直的身體,站了兩個月了,這還是第一次動。&ldo;哥。&rdo;&ldo;唔……恩。&rdo;薛潤淡淡地應了一聲,看下四周,那邊的杏花挺懂事,趕忙搬了椅子過來,薛潤笑笑,慢慢地坐了下來。羿丹也有瓊和他們備下的傢俱,卻不敢坐,依舊陪著站在那裡,心裡高興得不成,只是貪婪地看著哥的臉,想抱一下,想過去親近,卻沒有膽子。薛潤坐了一會抬臉對他說:&ldo;你走吧。&rdo;羿丹不吭氣,叫他走是不可能的。辯香原想過去,聽到這句話,他又坐回去了,他才不想走呢。薛潤嘆息:&ldo;不是攆你走,我們現在有自己的日子要過,那邊空地兒多得是,你去做兩個法陣,連了你們家,想過來便來,只是別在我們家門口這麼待著。&rdo;羿丹想了下,試探地問:&ldo;你不攆我?&rdo;薛潤一臉譏諷:&ldo;我攆不了你,我也打不過你,你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rdo;羿丹連忙擺手:&ldo;哥,我怎麼會打你呢?就是……就是我死了,我都不想你受傷的,你別生我的氣了好嗎?我就只剩下你了。&rdo;薛潤擺擺手:&ldo;你別解釋,施洋跟我說了那些事兒,我也是……也是很同情的。其實你不是放不下我,你只是……自己呆的久了,時間長了,我就成了執念,你看看你那些徒弟,那個不是人傑……&rdo;&ldo;哥,你要是不願意看他們,我可以叫他們回去,不,你若安心,我叫他們……&rdo;&ldo;你這人,現在怎麼變成這個樣子,別曲解我的意思,我是說,你只是寂寞了,你需要一個伴,一個聽話的、一個懂你的、疼你的人。&rdo;薛潤怕他說出什麼不堪的話來,那邊瓊和他們聽了,已經伸出手掌準備自絕了。羿丹站在那裡呆立,想了好久才說:&ldo;再也沒有一個人,會像你一般疼我、懂我了,你知道的。&rdo;薛潤苦笑,卻再也沒有多說一個字,默默站起來回到院子。第二天一大早,施洋開啟家門,站在院門口的那兩堆人已經消失,在家門口不遠處幾十步的地方卻起了兩座土地廟一般的小屋。那小屋的門口是開啟的,那兩人盤腿坐在屋裡,眼巴巴地看著這邊,並不出來,就像土地廟裡供奉的神像一般地坐在中間,只是少了應景的人給他們上幾柱清香,應了那裡的香火。施洋呆了一下,轉身回到屋裡,閉了門靠在門上開始捂著嘴巴笑。&ldo;笑什麼呢?&rdo;楊向子看著自己師弟捂著嘴巴,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施洋指指院外,捂著肚子跌跌撞撞地跑進屋。楊向子出去了一會,便又一臉扭曲地跑回家對著坐在電腦邊的師傅嘆息:&ldo;您說說,這都叫什麼事兒。&rdo;薛潤摘了耳機,也是笑:&ldo;總好過他們站在那裡礙眼,算了。&rdo;&ldo;也對,好歹著今後可以出去了,省了很多麻煩。&rdo;&ldo;只是換了地方,總歸這麻煩還在呢,一天兩天的也過不去,倒是你,我在秘境也給你做了個廟,擺了法陣,你不管去哪裡,今後也能來回穿行,倒省了很多房租的。&rdo;師徒二人一起到了院外通向南屋的地方,走到角落,楊向子啼笑皆非地看到了另外一座小廟,那廟牆上也繪製了大量的符咒,廟內很小,只有一扇門,推開那扇門外面卻是袁家正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