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這事兒我怎麼不知道?&rdo;施洋想了下,搖搖頭:&ldo;你怎麼得罪我師傅了?&rdo;&ldo;那不是,那會子,我把您家併到雜修了嗎。我師父知道後,直接就把我打發了……&rdo;&ldo;你師父?&rdo;&ldo;啊,我師父是杏花先生的徒弟……&rdo;畢烈耀有些不好意思。&ldo;呵……&rdo;施洋失笑,有些陰鬱的心情好了一些:&ldo;成了,跟你師父說,沒怪你,我們挺愛做雜修的,雖然現在做不成了。對了,你說的那個線索……畢烈耀想了下,悄悄在施洋耳邊嘀咕了幾句。施洋眉毛輕輕的擰了一下:&ldo;真的?&rdo;&ldo;對,其實,俗世那邊也許也注意到了,這不是,我天天在這裡,閒了自己也瞎琢磨。&rdo;畢烈耀回答。&ldo;洋洋,過來下。&rdo;皮嘉銘在那邊喊人,施洋跟畢烈耀一起回到了倉庫門口。&ldo;他們說,怕屍體發生異變,所以要是咱們能煉了,就帶著灰兒走。&rdo;皮嘉銘臉上有些發青,氣的。意外死去的人,都有個共同點,就是結實,這大野地的,去那裡煉化,這不是為難人嗎?偏偏這時候,已經糊塗了的謝寶還抱著自己弟弟法癔症:&ldo;不能煉了,我爸,我媽還沒看到呢,煉了我怎麼交代?&rdo;施洋慢慢蹲下,看著謝玉的屍首,他盯了有將近二十多分鐘後,才慢慢站起來,從懷裡掏出一塊大大的白色綢子慢慢鋪在地上,回頭對皮嘉銘說:&ldo;帶謝寶走開點。&rdo;謝寶一驚:&ldo;你幹啥呢?&rdo;皮嘉銘跟趙思涵一起走過去,扯了謝寶,硬是一個指頭一個指頭的掰開他的手,謝寶跟那裡哭:&ldo;別啊,別燒了我弟弟……洋洋,求你了,我爸還沒看到呢……&rdo;光禿禿的地面上,忽然鑽出一些老樹根纏繞著盤著謝玉的屍體一層層的裹了,施洋盯著那裡一直到時候差不多了,這才打了個響指,一道火焰飛過,樹根兒開始燃燒。奇怪的是,那鋪在地上的白綢緞卻一點事兒都沒有。&ldo;燒不爛的。&rdo;站在一邊的官員小聲嘀咕,施洋沒理他,是燒不爛,但是丹門的丹火,是個俗世的火焰不一樣的。謝寶撕心裂肺的在那裡哭,施洋心裡堵堵的難受,這是打小跟他一起長大的朋友,他沒想到,就是跟他在大院裡一起打籃球,一起說閒話的大活人,需要自己一把火親手煉了。火焰整整燃燒了十多分鐘,慢慢的,樹根兒跟謝玉都化成了灰,一層層的鋪在白綢上。站在那邊的官員沒吭氣,反正修真界什麼怪事兒都會有的。施洋蹲下,小心翼翼的把白綢捲了灰兒包好,謝寶過來一把接了,捂在懷裡,這會子他是哭不出來了,嗓子早就倒了。&ldo;你們回吧。&rdo;施洋對皮嘉銘說。&ldo;你不回?&rdo;皮嘉銘問他。&ldo;不了……&rdo;施洋扭頭看著那些冰冷的倉庫說:&ldo;我有事情要做。&rdo;修真者與各方面的代表,嚴格的劃分成兩種界限,在大院裡各忙各的。這邊做著各種實驗,那邊是吹笙打鼓招魂安魂,好不熱鬧的忙了一上午。不管是有用無用,大家都在忙,都想把此事早點結束掉。唯一相同的地方是,他們都集體去距離這裡大約一千米以外的臨時修建的簡易板蓋的食堂開飯,面對那麼多屍體,誰也吃不下東西。施洋在食堂裡遇到一位熟人,萬彬彬小朋友的爸爸萬躍,他在自己師兄那裡見過此人一次,當時他穿的各種邋遢,現如今也是一身毛呢料子的制服,修整的很乾淨,大概是要面對國際友人,門面功夫也得裝一下吧。還有一位熟人……世界真小不是嗎,施洋看了一會,不由同情自己專職為奶爹的師兄,扭身想走,不經意的卻看到,李真跟吳維端著餐具,呆呆的看著施洋。&ldo;洋洋!你怎麼在這裡?&rdo;吳維作為這次行動的副指揮,算是這群人當中的實權派。施洋左右看看,需要進食的修真者坐在飯堂的左邊,那些法醫聯合組坐在右邊,中間還有一排藍色的餐桌,就成了界限,大家井水不犯河水。&ldo;你以為我願意來?你們……吃飯呢?你們那邊伙食不錯啊!&rdo;施洋探頭看下吳維的紅燒獅子頭,再看看那邊修真者的飯堂裡裝點的很是精緻的食物,突然沒了胃口,這廝一貫就是吃混食的,打小兒就覺得別人家的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