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家正堂,寬大的交椅上坐著幾位穿著很古代化的人物,這裡面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坐在正中間的是位看上去四十出頭的精幹中年人,蘇氏喊得那句叔叔就是喊他呢,這人是樂成道人的親弟弟樂禮。&ldo;侄媳,都是一家人,怎麼就是為難了,你們住在這裡,一來二去的情誼也有,我聽他們說,那邊那邊,對三伯的印象是很好的。這不是有了交情嗎?感情,你們沒被抓去過,沒受過那種驚嚇!&rdo;坐在樂禮身邊的這位,看長相那是一等一的美貌,要說修真界不缺美女呢。這婦人是樂禮的妻子,秦氏,今年能有四五百多歲了。這婦人向來嘴巴刁毒。在祖屋那邊,一般人都不愛招惹他。&ldo;嬸嬸,這話要跟公公說,我家向來都是老爺子當家的。&rdo;蘇氏很無奈,還得陪著笑臉。這婦人一臉憤恨:&ldo;你公公?指望他?那不是說的好嗎,心有所悟,人家要閉關!誰知道是不是得了好處,丟下自己家人一個人樂去了。侄媳,我知道,三伯生氣,怨恨我那時候去小五洲不帶你們家,可你知道,我以外嫁女,我能帶多少人,我這不有難處嗎?再說了,當初帶你們去了,能有現在的機緣?我可聽他們說了,那邊的小姐,如今稱您乾孃呢!&rdo;蘇氏一口氣憋在肺泡裡,幾乎要氣炸了,可這一圈做的都是長輩,大大小小的都是家裡直系的親戚,實在是不好翻臉。&ldo;嬸嬸,你聽誰說的我家那會子最多算個老媽子,如今那邊的小姐大了,也不過來了,您……&rdo;坐在中間的樂禮冷哼了一聲,放下手裡的茶盞,很是理所當然的插言:&ldo;你這孩子,很不懂事,該是每天過去請安才是。&rdo;蘇氏心裡那叫一個炯炯有神啊,心說,這都是一家出來的,以前看這叔叔,也是個仙風道骨的,這會子怎麼沒臉沒皮起來?樂禮斜眼看了一下蘇氏,大概也能猜出自己侄媳怎麼想的。他扯扯嘴角,帶著一絲嘲諷到:&ldo;我知道你怎麼想的,我也知道我那好三哥怎麼想的。不就是為了點身外物,沒臉沒皮了嗎?切!你們知道個屁!屁!&rdo;蘇氏苦笑。不管蘇氏做什麼表情,樂禮一臉羨慕,一臉毫不遮掩的崇拜:&ldo;打老祖先那會子,咱老袁家就種藥,煉丹,一代代的去了,一代代的來,洗髓丹也罷,千年靈芝也罷,咱家都拿的出來,多少年的世家宗門,驕傲打哪裡來的,就是八輩子的積澱來的。 哼!你是沒去過呢侄媳,哎呀!我算是開了眼了。吃下一粒保證過天劫的丹藥,人家擺在那裡成瓶的賣。那些藥材,隨便拿出來的都是三千年看上的根頭,那些個靈石,上等的法器,就換點手藝活。&rdo;說到這裡,他斜眼看看蘇氏:&ldo;咱八輩子都白活了,知道嗎?白活了!&rdo;蘇氏不吭氣,心裡不以為然,是真的不以為然,能做樂成道人媳婦兒的,多少都有些臭脾氣,愛拉個硬屎。再說了,自打春天不來了,那邊的意思很明顯,就是不愛跟這邊沾邊了,再做沒眼力見的事兒,那不是上杆子會交情嗎?&ldo;怎麼,不服氣?&rdo;樂禮看蘇氏不搭話有擠兌了一句。蘇氏忙站起來:&ldo;侄媳不敢。&rdo;&ldo;不敢,其實吧,能有多為難呢?&rdo;樂禮指著站在家廳外的那群男男女女:&ldo;你去挑上幾個,都是自己家人,隨你喜歡。你送過去,就說,只是幾個下僕,幫著收拾下花草,還是很有經驗的,咱老丹門侍弄花草的手藝,那是祖傳的!人送過去了,總會有機會的……&rdo;蘇氏不吭氣,樂禮仗著長輩的身份是越說越來勁,整個修真核心,也就是自己家哥哥走了狗屎運,跟那邊的真神搭了關係。現如今,他樂禮出門,誰不對他笑臉相迎,不說那份尊嚴體面,想想家裡今後的前程,那也是很有必要為子孫後代計劃計劃的。樂禮覺得,自己哥哥躲出去,那是想吃獨食!他不管了,反正死賴活賴的,也得粘著這邊,只要這邊有一位送進去了,就不必看這邊的臉色了。屋子的角門被咣噹一聲推開,樂成老頭揹著雙手,面無表情的進了門。&ldo;爹?&rdo;蘇氏很驚訝的看著自己公爹。&ldo;三哥?哎呀,你看我們,也不會挑個時候來,臨出門我還說呢,等著你們三伯閉關完了咱再來打攪。可你弟弟不願意,他說,家裡就數我三哥仁義,大小疼我,我一去,保準出來。你看,還是你兄弟懂你,我們一來,三哥你就出來了。&rdo;秦氏站起來,很是巴結的的福了一福,很是親暱的說著家常話,聽上去倒是一掃刻薄,溫言軟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