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丹繼續沒話找話。&ldo;我去過很多地方，要說最有心眼的，就是這一界了，人聰明，懂得思考，都是群體活動，不像以前我們去過的地方，那些人愚笨得很，不過，雖說是愚笨卻比這裡人善良一些。&rdo;自外界來的薛潤倒是真的有所感，微微地點點頭：&ldo;恩，這個星球有句話叫士農工商，以前的時候跟咱們那會子很像，不過……&rdo;薛潤撇撇嘴兒：&ldo;這個時代有些倒過來了，叫商士農工，商人引到社會，利益為先，一切的開始都是計算利益的，所以社會就市儈了。不過這樣本沒錯的，咱那會子人都傻。&rdo;羿丹心裡無限感謝蒼天大地，親爺哎，這是什麼好日子，哥終於跟他說大段大段的話了。&ldo;看這裡，看這裡……這裡叫劍仙台，是駐仙山原來的青心道觀的修行者試劍的地方……&rdo;成堆的人造仙蹟，水泥裝飾成的大石頭錯落有致地四處堆放，那些石頭都是被劈成兩半的。仙客們很是興奮過去燒香，上供，合影，邊上還有出租道袍寶劍的，十五塊一身兒，寶劍是搭物，擺出一個劈山的姿態拍上一張卻也是很美的。薛潤正看的樂，手心卻被塞進一個物品，他低頭一看是部相機，正發愣，耳邊卻響起羿丹的聲音：&ldo;哥，給我來一張。&rdo;一抬頭，羿丹穿著一身租來的袍子，扶著搖搖欲墜的假髮道觀，踩著一塊石頭做劈山狀。形象……實在是慘不忍睹。薛潤拿起相機，本來想拍來著，手卻按著快門呆住了。這人，原該是最驕傲的吧……不由得他心裡難受起來。羿丹看薛潤面色不好，忙脫了那些零碎走過來，有些惶恐擔心地站在他面前，小心翼翼地說：&ldo;哥……你生氣了？&rdo;輕輕搖頭，薛潤把相機還給他：&ldo;你不用這樣的。&rdo;羿丹苦笑：&ldo;其實，也沒什麼，就是玩嘛，你看他們都挺高興的，要是……咱們也能這麼高興就好了。&rdo;薛潤拍拍羿丹的手：&ldo;走吧。&rdo;這兩人越過隊伍，慢慢地向山上溜達。地導倒是挺負責，在後面拿著喇叭喊他們：&ldo;不要掉隊！你們的票根在我這裡！&rdo;&ldo;說說這些年，你都去過什麼地方吧。&rdo;薛潤一邊走，一邊問羿丹。羿丹的表情從不知所措立刻變為驚喜：&ldo;哥想聽？&rdo;&ldo;恩，想聽。&rdo;&ldo;就咱們那邊出事以後嘛，我悟出一個道理。&rdo;&ldo;道理？&rdo;&ldo;對啊，道理，邪必然壓正！&rdo;薛潤腳步停頓了一下，繼續往山上走，羿丹倒是興致勃勃。&ldo;最開始那時候，是真的入了魔道了，其實入了魔道也沒什麼不好，看到喜歡的搶過來就是，遇到那些講成堆大道理的一拳頭打過去就是，反正我也不是個……好東西。&rdo;&ldo;誰……這樣說你的？&rdo;&ldo;都這麼說，可是我被關起來那些年，那些講大道理的一個也沒出現，後來我出來了，入了魔道，他們倒是開始滿世界追殺我了，說是要替天行道呢。&rdo;&ldo;後來呢？&rdo;&ldo;沒後來！我飛昇了，他們愛追誰就追誰。反正是……我飛昇之後那不是又飛了幾次嗎？後來，上面也挺無聊的，我就往回走，說實話，我倒是挺想他們的，等到我回去後，追殺我的也早就灰飛煙滅了，我不認識那些人，也沒人知道世界上有個我。哥……&rdo;&ldo;嗯……？&rdo;&ldo;你討厭我找你？&rdo;&ldo;恩！&rdo;&ldo;你不喜歡我？&rdo;&ldo;……恩。&rdo;&ldo;你恨我嗎？&rdo;&ldo;不！&rdo;&ldo;是看都不想看我吧，想起我來就煩心，見了我就討厭，提起我就覺得躁氣，對吧？&rdo;薛潤的腳步終於停下，他扭臉藉著火把燈看著羿丹。火把燈下的那張臉映著紅色，就像很多年很多年以前海棠坡下那隱隱約約的影兒一般。像他？不是他。是他？不是他。&ldo;對。&rdo;薛潤無比確定地回答。羿丹笑了，挺無所謂地攤攤手：&ldo;哥，你看，就是這樣，不管你多煩我，厭我，可是……這麼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