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師傅不認識嗎?&rdo;楊向子抱著一床薄毯子出來,蓋在他身上。&ldo;我怎麼會冷?&rdo;薛潤擺手不要。&ldo;您是不覺得冷,可我看著眼睛冷,這什麼天氣,你這樣穿著運動褲衩躺著,我眼睛哆嗦,您就意思,意思,照顧下圍觀群眾蓋著唄!&rdo;楊向子幫他蓋上,繼續看那份請帖:&ldo;說起來,師傅你人緣可真一般,離開福村這都多少年了,第一次有人想起您來。&rdo;薛潤生氣,拍拍請柬:&ldo;花錢的事兒,這是想起我了嗎?對了!&rdo;他拍下腦袋:&ldo;說起來,這兩人我真認識,不是,是那誰……算了,是我認識,福村的,小時候我媽叫他倆跟我一起上學來著,那時候……被欺負,葛偉老替我打架……&rdo;,前薛潤的童年反正不是很美麗,受氣那是常事,直到有一天葛偉搬到福村外婆家主,那傢伙是個小色鬼,打小就喜歡漂亮小姑娘,住在薛潤家對門的楊秀霞就是漂亮小姑娘。不知道怎麼認識的,反正薛潤記憶裡,最開心的童年生活都有這兩人的影子,甚至還有撒尿活泥巴發誓三個人一輩子在一起的情景。薛潤想了很多天,還是決定要去。徒弟們得知師傅不再宅著,俱都高興,還下山去城裡買了各式高檔衣衫,回家裝點師傅,力求他出門玩的盡興。十五號這日,薛潤早早的被徒弟叫起來打扮,雖然今天不是他結婚。這積家的腕錶幫他帶著,古馳的藍色小毛衣伺候著穿上,外面是裁剪精良的菲拉格慕休閒西裝套。楊向子取出兩個皮包,一個鑰匙包,一個錢包,幫他妥貼的放在口袋裡,雖然薛潤進門從不用鑰匙,現在壓根也不下山花錢。出門的時候,楊向子親自架了家裡的那輛黑色的奧迪送他,沒辦法,家本有倆車,好的那輛有人丟帝都某車庫了,到現在都沒給開回來。他師父也沒辦法自己開車出門,沒得駕駛證,人家也懶得學。楊向子將車開到正樑市中心的一家叫南北飄香大酒店的樓下,下了駕駛座,親自幫師傅開了門。他師父走出來,楊向子從懷裡套了個大紅包遞給他:&ldo;打小一起長大的,也不能給少了,也不能給多了,五千正好,您進去,上了禮記得寫自己的名兒,要不白上禮了。&rdo;薛潤翻翻白眼:&ldo;你真叫個羅嗦。&rdo;扭身想走,徒弟喊他:&ldo;師傅,我跟車庫等您。&rdo;&ldo;哦。&rdo;薛潤點點頭,四下張望著進了酒店。葛偉跟楊秀霞的結婚卷軸掛著,薛潤在那裡端詳半天,愣是沒跟記憶裡對上,倒也理解,現世俗人多討厭自己那張臉,沒修真,只能苦練ps技術。&ldo;潤潤!是你嗎?&rdo;新郎葛偉打薛潤進門,就努力端詳,沒辦法啊,薛潤今年差兩歲三十,這人至多二十出頭,一身精緻,小樣漂亮的站在那裡,就像一幅畫兒。他仔細瞧了半天,貌似此人是自己鄰居兼小學,初中同學兼&ldo;妹妹&rdo;,你說吧,怎麼長的,竟越來越似個&ldo;妹妹&rdo;了。薛潤扭臉,衝他笑笑:&ldo;葛偉,恭喜你了,秀霞呢?&rdo;葛偉徹底高興了,上來就來了個熊抱:&ldo;哎呀!哥們呀!哎呀!我都以為你不來了,我找了你好久啊,哎呀,秀霞昨兒還怨我呢,就不該寄請柬,我想想也是,可是也沒時間找你了,那不是我們去帝都買東西來著麼……秀霞在樓上呢,換衣服。&rdo;薛潤拿手撐開他,心裡滴汗,這人怎麼這樣熱情,小品看多了吧,一口東北小品味兒。這兩人站在門口簡單的說了幾句,葛偉便被人叫走,薛潤從懷裡掏出紅包,走到賬房上了禮,簽了名,有葛偉家親戚被吩咐了過來帶著他去了前面的桌位。薛潤剛一坐下,左右一看,不是軍人就是警察,這些人身上的肌肉都鋪的很特殊,皆都跟特殊職業有關。葛偉那會子做了警察,楊秀霞卻考的是軍校,學資訊。他坐了一會,楊秀霞穿著一身豔紅的歐式晚禮服便跑出來,一看到他就掉淚:&ldo;潤潤,你這幾年去那兒了,家裡電話也換了,我在外地也聯絡不到你。&rdo;&ldo;得了,知道的是發小重聚,不知道的以為我欺負你了,別哭了,誰結婚掉眼淚,妝花了。&rdo;薛潤遞給她紙巾,笑眯眯的安慰。楊秀霞趕緊仰天吸眼淚,吸了半天,低頭看著他笑:&ldo;呦,怎麼這麼會說話了,幾年不見都貧氣了。你說你怎麼長的,越來越漂亮,我當葛偉騙我。&rdo;說完,楊秀霞探頭對桌子上的人大聲說:&ldo;給你們介紹,這是我跟葛偉的乾弟弟,薛潤。&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