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長安想了會，表情有些失落，卻把王希的話記下了。他低頭喝了一會茶，抬起頭笑笑：&ldo;那些事兒都是小事，我倒是想以濤濤的名字建幾所小學的，濤濤一直想當老師。&rdo;濤濤就是宋長安跳樓死去的那位小情人。趙學軍詫異了一下，他對宋長安這輩子的長情表示詫異，他放下手裡的小勺點點頭：&ldo;這是正事，也算上我跟王希吧。&rdo;&ldo;長安，長安，我就說嘛，他肯定走不遠！&rdo;宋瞭望的聲音很大，整個小餐吧的人都在看他。他自己倒是對投來的各種眼神毫不在意，只是得瑟的對身邊人很牛氣的說：&ldo;我跟你們說了，長安去那都是要告訴我的。&rdo;王宜賓陪著笑臉，從老遠的地方小跑著過來，先是與宋長安握手，敘述了一次他的爺爺與宋家爺爺上下級的兩輩子關係，接著發了三張名片。這幾年倒爺的飯不好吃，隨著國家金融政策越來越規範，王宜賓的日子不好過，要不是看在他家老輩子的面子，別人指頭縫裡都不屑給他漏點剩飯吃。打擊到了，王宜賓倒是謙和了，學會做人了。趙學軍看著王宜賓，想起他的巧克力，他的假古董，還有他家那位叫秀的保姆。時過境遷，地位產生變化，王宜賓已經沒有了當初的通身氣派，徒留了一份帶著討好的，對金錢完全不遮蓋的崇拜與拜服。很顯然，他沒有認出趙學軍。宋瞭望過來又說了一下當年的事情，王宜賓立刻道歉，完全不要尊嚴的奚落了一下自己。&ldo;你們坐，我跟王希上去。&rdo;趙學軍應酬了幾句，轉身帶著王希離開。宋瞭望看著趙學軍走開，立刻以長輩的身份說宋長安：&ldo;長安，不是小叔說你，這人你可得看清楚了。你跟過去那是不同的。你可別什麼都往身上粘，有些人跟你交朋友那是帶著目的的。這幾年你知道流行什麼嗎？坑熟！專坑熟人！&rdo;宋長安笑笑，懶得開口說什麼，小叔叔的態度他一點都不喜歡，這幾年跟外面待著，他只相信法律與合同。對於國內的人情買賣，他是全然不相信的。王宜賓想做工程，硬是送了宋瞭望兩層利潤，他給了大誘餌，希望搭上宋長安的戰車。可是，甭管他怎麼說自己家與宋家的關係，宋長安就是那句話，你的工程隊把資質證，還有那些手續先辦好咱再坐下說。宋長安毫不客氣的掃了宋瞭望的面子後，他上了樓。宋瞭望氣的臉龐發紫，拿起電話給自己哥哥告狀，他才說了個開頭，那邊就直接扣了電話。宋瞭望一提自己兒子依舊覺得氣憤。剛過春節的省城，沒有半分熱鬧氣，整個國家才辦完國喪，情緒低落到了最低點。今年正月十五，竟是紅火都沒鬧。趙學軍靠著窗子看著外面，王希手裡鋼筆劃拉紙張的聲音有節奏的慢慢傳來。他是後天的飛機。屋子裡安靜了一會，門外響起不緊不慢的敲門聲，王希放下鋼筆看下趙學軍，轉身去開了門。宋長安提著半瓶紅酒，手裡握著三個高腳杯，笑眯眯的站在那裡：&ldo;好不容易得了空，咱聊聊。&rdo;王希把他讓進來，有些話，也該著說開了。坐在屋子裡的地毯上，王希撕開一袋花生米，吃著聽著宋長安說話。&ldo;我不問你倆，你倆也不給我個解釋嗎？好歹也是一起長大的。&rdo;宋長結果花生，吹了皮子丟進嘴巴里說。 趙學軍與王希互相對視，沉默了一會，趙學軍才說：&ldo;有什麼解釋的。&rdo;宋長安說：&ldo;倒是不用跟我解釋，可我爸堵了的血管，現在還危險著呢，趙叔叔那脾氣，我不說，你們也是知道的。&rdo;屋子裡的空氣，頓時壓抑起來，趙學軍的血液頓時從腦部倒流到腳底板，神色開始發青。王希遲疑了一下，伸出手拉住趙學軍的手，他的手勁很大就像趙學軍的手是他的手，鬆開就像生生卸去他的臂膀那般疼，他不放開，只是沉默的用肢體語言告訴宋長安，你別嚇唬我，不論你說什麼，我也不放開他。宋長安尷尬的笑笑：&ldo;別，我不是要分開你們，好歹我是過來人，這事兒你們得想周全了。&rdo;趙學軍衝著王希笑笑，掙脫了一下，沒脫開，那邊抓的更加緊了。&ldo;再等等吧，我二哥還沒結婚，好歹……十年吧，社會要進步的。&rdo;宋長安低頭抿了一口酒，靠著床幫仰臉看著屋頂：&ldo;華夏大國，禮儀之邦，萬國朝拜……那是歷史。現在……有些人喜歡把別人家的隱私當成自己家的。你不在意這些，可……家裡總是要在意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