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呦,我以為都散了呢!還都跟這待著呢!&rdo;宋瞭望打著哈哈,帶著趙學軍來到一個很敞亮的,開啟推拉門就能看到後院的側廳。這側廳大約是昨晚剛開過什麼聚會,桌子上擺滿了喝了一半或者喝完的紅酒酒瓶,飲料瓶。瓜果梨桃殘留的皮核隨意丟著。特大號的菸灰缸裡,插滿了菸屁股。靠著牆壁一圈豪華的沙發上七扭八歪的躺了一些人。在前世看來笨拙的落地黑音箱響著計程車高的曲子,音量不大,可是大清早的聽上去卻很違和。 &ldo;哪能呢,這不等你呢嗎?這……就是你說的高人了?&rdo;躺在沙發上一角的一個男人坐了起來,這人二十四五歲,高約一米八上下,長相還算可以,算是個俊的,可他穿的挺誇張,黑色的真絲睡衣,衣服的扣子還是盤扣的。他取出一支香菸,用那種揭蓋的汽油打火機點著後,吸了一口,毫不遮掩的笑了:&ldo;逗我玩那!&rdo;&ldo;這是萬林市人大副主任趙建國的小兒子趙學軍,住我大哥家後院,他很早就收集錢幣了。&rdo;宋瞭望的姿態很低,努力介紹著趙學軍。趙學軍感覺到這一屋子裡的人,眼神是輕視的,似乎一個區區的人大副主任在這些人眼裡,就是個芝麻綠豆。這屋子裡的人說話的口音,話題話外帶出來的訊號告訴趙學軍,不用問了,又是奔著煤炭來的。十個山西人,九個倒過煤,十個倒煤的,十個做不成。從改革開放開始,地方上許多小煤礦,小鍊鐵爐子陸續的開始改變著山西整個的空氣質量,這些南方人,一還有那渾身帶著京味的外來客,有幾個聽口音竟然不像是內地人,該是一直成長在國外的香蕉人。他們似乎一直在一個很高尚的圈子裡混著,趙建國的官職對這些人觸動不大。&ldo;我逗你玩幹啥,沒聽過人不可貌相啊,來學軍,叫……不對啊,我比你大一輩,得,叫哥吧,叫叔叔阿姨,你們不願意不是。這是你王哥,王宜賓……北京來的。&rdo;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宋長安,不是所有的人都會感激宋瞭望的提點。趙學軍對這些人談不上厭惡,也談不上喜歡,只是一群……算了,這二年,譏諷誰呢,都是站在時代尖端的弄潮兒。&ldo;您有事,就說,忙完幫我打張汽車票,我明兒還上學呢。&rdo;趙學軍扭頭對宋瞭望說。宋瞭望看趙學軍有些態度生硬,連忙幫著遮掩:&ldo;小孩子,沒見過世面,王哥別計較。&rdo;&ldo;不會,一小破孩,吃巧克力嗎?秀兒,給小弟弟拿幾盒巧克力,不能叫人白來了。&rdo;王宜賓態度倒是很大度,指指沙發叫宋瞭望帶著趙學軍坐下。趙學軍今天穿著一件洗的很乾淨的白襯衫,□穿著一條鬆鬆垮垮的軍褲,他喜歡穿舊的,覺得很舒服。他這種打扮,即便是在萬林市也是土的的天怒人怨,橘子媽糾正過無數次。更不用說來省城了。宋瞭望失望於趙學軍的不合作,他也不想想,人半夜睡得正香,被他一路拉來省城被人小看,趙學軍這人一旦睡眠不足,脾氣很悶。小保姆拿著幾盒巧克力進來,態度還是不好,她不好好放,用丟的丟到趙學軍面前的茶几上,宋瞭望頓時覺得不舒服了。&ldo;秀,脾氣越來越大了啊!&rdo;秀瞪了宋瞭望一眼,腦袋一上揚,還哼了一聲的走了,屋子裡頓時哈哈大笑起來。&ldo;你看咱們秀兒這脾氣,越來越有城裡人的範兒了。&rdo;&ldo;可不,越來越洋氣了。&rdo;宋瞭望小心的看下趙學軍,趙學軍還是那副老樣子,低著頭,看著自己腳,他腳上穿著奶奶不許丟,打著補丁的襪子。直到現在趙家依舊活的簡樸,奶奶不許丟任何衣服,對襪子更是執著,她每天打發時間的活計就是補襪子,擦東西。&ldo;那既然都來了,就給學軍看看,只當……給開開眼了。&rdo;宋瞭望小心的說了一句。王宜賓點點頭,一邊的人笑嘻嘻的出去,沒過一會取過一個漆盒,走到趙學軍面前,小心的開啟盒子,又翻開裡面的紅絲綢。趙學軍抬起頭,看了一眼盒子裡的東西,嘴巴撇下:&ldo;多錢買的。&rdo;&ldo;提錢多沒意思,哥哥就喜歡歷史,就喜歡玩這些東西。瞭望說在你們萬林市有兩怪,我們就和他槓了幾句,對不住啊小兄弟,大半夜的給你拉這麼遠,回頭叫瞭望跟你父母解釋下,不會打你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