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沐晴幾個都是青年才俊,當然也都是聰明無比的,能想的全部都想了個透,但依然毫無頭緒。他們想的方向對了,可挑字則挑錯了。花蠶略一想,找出的則是&ldo;抱&rdo;&ldo;琴&rdo;&ldo;花&rdo;三個字。是花絕天罷……&ldo;抱、琴&rdo;指的應當是&ldo;琴抱蔓&rdo;,而&ldo;花&rdo;……也不知道是說他自己有眼無珠,還是指的以&ldo;花&rdo;為姓的自己兄弟兩個?不過花蠶當然不會對林沐晴說出這番推測,他也只跟著嘆口氣說:&ldo;果然是……難以揣測啊。&rdo;兩人又說了幾句話,林沐晴事情纏身,就告辭走了,屋裡便又只剩下花蠶花戮兩個。花蠶仰起臉,彎唇輕笑一聲:&ldo;哥哥,你說花絕天他……真的瘋了?&rdo;花戮抬手,幫花蠶將他垂在眼前的一縷長髮捋到耳後,冷聲說道:&ldo;靜觀其變。&rdo;玉合歡的動作很快,兩日後,就有僕從叩響了房門。&ldo;何事?&rdo;那時的花蠶,正半倚在桌邊看他家哥哥坐在床上練功。僕從的聲音恭謹:&ldo;家主吩咐小的帶給兩位話,陳前輩已經到了,請問兩位是否要去結識一番?&rdo;&ldo;知道了。&rdo;花蠶眸中光芒一閃,&ldo;你在門外候著,我與哥哥收拾收拾,這就出來了。&rdo;花戮也正在這時收了功,面上平靜無波。為難陳百藥不喜歡人多,更不喜歡被人圍著,所以他來也只是無聲無息地來,並且只接受在隱蔽的偏廳與楚辭等人見面。因而,在僕從的帶領下,花蠶花戮兄弟兩個穿過長長的走道,來到頗遠的一個偏僻的廂房裡。這個廂房也並不,兩邊各有好幾張紅木椅,上座是兩張並排的雕花大椅,椅子和椅子之間有紅木幾,上面斟著幾盞熱騰騰的茶水,清香撲鼻,嗅起來沁人心脾。楚辭就坐在首座上,而他旁邊的那張椅子上坐著個極瘦的中年男人,坐姿亦是無比端正,背脊挺直,好像無論如何都無法將之壓彎下來。花蠶一掃眼過去,就看清了男人的形貌。除了枯瘦如柴以外,他看起來身材很長,即便是坐著,似乎也隱隱有著某種高人一等的意味‐‐這大概是神醫天生的氣魄?他的長相併不算英俊,相反五官刻板,顯得嚴肅但是平平無奇,他臉上就像是僵死了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似乎連說話都要用刀子從裡面挖出來一樣。這樣一個人,就是神醫&ldo;活死人&rdo;陳百藥。而這&ldo;活死人&rdo;稱號,一是能暗指其醫術高明,哪怕人已經斷氣了,只要體溫未冷,便能將其救活;二是指此人神情僵硬,從無表情,行動木然,就跟能行路的活死人一般無二。林沐晴與玉合歡分坐兩邊,青衣使肅立於玉合歡身後,林沐晴的下手還有兩三張空椅,椅邊几上仍是有新斟的茶水,而玉合歡身邊空椅之間則是空無一物,這就讓來人一見便知該坐何處。花蠶與花戮到了門口,僕從自然退了下去,兩人上前,順次坐在林沐晴身側。這麼一來,人就到齊了。林沐晴匆匆介紹了花戮花蠶兩兄弟,從語氣中透著對兩人的欣賞,得來的是玉合歡不甚在意的一瞥‐‐對這個成名已久的妖女而言,武林後輩欣賞的武林新秀,那也不過是個雛兒,是得不到什麼重視的。因而有此表現,倒也正常。 陳百藥脖子僵硬地轉過來,眼珠活動一下,就算是看過了。花蠶只保持淺淡笑容,不卑不亢,但又溫爾雅。花戮亦是八風不動,穩如泰山。楚辭是很喜歡兩人這番表現的,神醫陳百藥現在已是傳說中的人物,若是在武林中這麼一宣揚,恐怕是沒幾個人能不狂熱,而花氏兄弟如此鎮定,便更能說明其能力,亦是對楚辭自己眼光的肯定。這場面的主角是楚辭與陳百藥,玉合歡是陪客,起箇中間人的作用,林沐晴是隨行,偶爾在兩人說話時湊上幾句,而花蠶花戮是看客,他們只需要讓在場的兩個老一輩的認識了,剩餘時間,便是聽著,看著,但是也沉默著。楚辭的話自然是婉轉無比的,他先是不著痕跡地表明瞭對陳百藥醫術的推崇與對其本人的崇敬,然後詳盡地分析瞭如今武林所面臨的危機以及這些個危機或許會對一些&ldo;隱士&rdo;所造成的影響,再來委婉地說明對玉合歡曾經身份的不在意和現在彼此之間的聯絡與約定,最終將話題落到那些慘遭毒害的武林人身上,帶著心翼翼的口吻詢問是否能夠避免此類事情發生以及如何才能在事態嚴重之前有所挽救。這一番話漂漂亮亮而不失誠懇,就連玉合歡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