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力高的臉色紛紛一變,覺明方丈高聲唸誦:&ldo;阿彌陀佛‐‐&rdo;佛號帶動醇和的內力,像一片平靜的水流淌過,把不安的聲音全部撫慰下去。佛門的功夫總是最純正的,一切異樣力量都會在這種力量之下消弭於無形,覺明這一開口,那女聲所造成的影響自然化為烏有。功力低微些的緩過勁兒來,立刻堵住耳朵,唯恐她再來上這麼一回。聽到那女聲,花蠶心中一動,他並沒有受到任何不良影響,反而在這聲音的頻率裡聽到了一種極為熟悉的東西。花戮見到花蠶眼中光芒閃動,一隻手探過去,撫在花蠶後心,送了一道內力進去。&ldo;我沒事。&rdo;花蠶感到身子一暖,隨後勾唇,他搖一下頭,伸手把花戮的手捉下來,自己則搭上對方的脈門,&ldo;你的內傷都好了,內力似乎也頗多進步。&rdo;花戮沒有動,任他拽著他的手指捏來捏去:&ldo;嗯,好了。&rdo;兩兄弟沒有玩鬧太久,因為又有人來了。不知從何方倏然飛來極寬大的黑色布匹,平鋪出去,一直延伸到覺明眼前,覺明閉目,口中唸誦不停,而他身旁的清虛子卻出手了,他一甩拂塵,另一手兩指夾住布匹邊緣‐‐兩股內力碰撞,雙方僵持不動。身穿黑衣的女子順著長長的黑色布匹滑下,若不是她雙手瑩白,就簡直與黑布融為一體般。在她身後還有許多女子一起飄來,也是漆黑的長裙,長髮如瀑長袖飄飄,簡直如同一片黑雲,又像一群飛撲而下的雨燕。落地時,這些個女子安靜地站在那裡,每一個都戴著黑色的紗帽,就彷彿,人人都身披重孝一樣。 唯有一個青衫人格外不同,她臉上罩著青銅面具,兩眼極快地掠過某處,又極快地收了回來。綵衣門&ldo;綵衣門拜會。&rdo;為首的女子雙手合十,微微躬身,&ldo;覺明大師近來可好?&rdo;她旁邊的青衣人手裡擎著黑布,手臂用力,就要把那收回。清虛子依舊從容不迫,他兩根手指夾著黑布的邊緣,就像只捏著一塊紙片。青衣人眼中厲光閃動,五指一絞,十成內力噴薄而去,清虛子也翻動手腕,兩人的力量在黑布中間重重碰撞‐‐&ldo;轟!&rdo;氣流振盪。強大的撕扯之力將黑布劈成了兩半,兩人各俱其一,清虛子紋絲不動,而青衣人則倒退三步,被為首的女子以手掌在後輕輕抵住,才堪堪站穩。這一下,兩人實力高下立判。&ldo;小姑娘的功夫不錯。&rdo;清虛子露出個笑容,將手裡的半塊黑布遞給身旁弟子,&ldo;這就給老道做個紀念罷。&rdo;&ldo;道長既然喜歡,儘管拿去。&rdo;青衣人的聲音嘶啞難聽,手指一陣揉搓,就有黑色布屑自指縫簌簌落下‐‐她把她拿住的布塊全部毀掉了。她的剛烈霎時讓眾人側目。清虛子德高望重,並不會與她太過計較,覺明宣一聲佛號,請這看似來意不善的綵衣門入座。這時有小道童搬過來厚重的木椅,左看右看不知道放到哪裡去。綵衣門門主沒讓他為難太久,徑自走向趙恆穆那方、傲鷹堡的下一位。這一來拉長了那邊座次長度,就讓原本坐在那旁邊底下的小幫派趕緊站起來往後走,讓出一大片空位來。以這些女子顯示出的實力,坐在那處倒也合理。旁人就沒有多話,不去惹這幫娘子軍。花蠶拉一拉花戮的袖子:&ldo;原來青柳是綵衣門的人。&rdo;&ldo;嗯。&rdo;花戮也看到了,不僅如此,那綵衣門門主的身形還頗為眼熟。果然花蠶也同時說道:&ldo;綵衣門的門主,你我該是見過的。&rdo;既然兩人都有印象,那麼便必定是熟人了,花戮腦中細細搜尋,花蠶亦如是……一時無果,場子中間已經跳了兩個人進去,叮叮噹噹地開始對決。這武林大會的第一天,通常是沒什麼高手出沒的,大概就只是個儀式,公證人立一下規矩、眾多與會者出場露個面、前任武林盟主表一下態度,然後幾個小門小派的先展示一下自己,也就罷了。卻見青柳侍立於那綵衣門門主身側,竟是以僕從的姿態。花蠶心中又有些疑惑,從前幾日青柳的表現來看,她一心記著自家便宜娘,那麼說,難道這位綵衣門門主是便宜孃的熟人?回想之前聽到這女子的聲音,竟發現自己無法分辨……這實在不太可能。除非……除非這綵衣門門主練就了什麼奇特的功夫,能以音迷惑人,讓人聽不出其聲音本來面目。而剛那女子所顯露的也正是如此音攻,普一到來,就震懾了一群人。皺起眉,花蠶靈機一動猛然想起:&ldo;天羅五音!&rdo;是了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