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遠大師。&rdo;白衣僧人介紹一句,就悄然立到老和尚身後。&ldo;老衲玄遠,正是此院住持。&rdo;老和尚一笑,臉上的褶皺更擠了一些,幾乎看不出本來面貌,&ldo;兩位施主所為何來?&rdo;&ldo;為求一場法事而來。&rdo;花蠶一直保持著有禮的笑容,雙掌一合十,低頭恭謹說道。&ldo;為何人求法事?&rdo;玄遠又問。&ldo;為亡母求法事。&rdo;花蠶回答。玄遠抬眼將兩人細細打量,花蠶但笑不語,花戮面無表情……良久,玄遠誦一聲佛號:&ldo;慧悟,帶兩位施主去禪房歇息,自今晚起齋戒沐浴,三日後由老衲親自主持法事。&rdo;&ldo;是,師父。&rdo;白衣僧人,慧悟垂首遵從。花蠶兩兄弟被安排的禪房就在這院子的後面,慧悟一路默不作聲,直到領兩人走到門口,才沉靜地開口:&ldo;兩位施主請在這裡歇息,午間的飯食貧僧會讓人送來。&rdo;說到這裡,他頓一頓,又道,&ldo;槐木下有井,兩位可打些水去去風塵。&rdo;&ldo;多謝慧悟大師。&rdo;花蠶點頭道謝,&ldo;在下與兄長同住,若齋戒開始,還請大師提前告知。&rdo;&ldo;貧僧自會如此。&rdo;慧悟雙手合十,&ldo;兩位請自便。&rdo;待人走遠,花蠶面上的笑容消失,他小心地將門拴上,背過身,慢慢地走到桌邊,然後從花戮肩上接過那個錦布的包袱,輕輕擱在桌上。&ldo;去守門。&rdo;花蠶左手一抬,冷聲吩咐。他話音剛落,就有一道銀光自他腕上急射而出,&ldo;撲&rdo;地打在牆上,發出尖銳的金鐵交鳴之聲。細看時,正是一條通體銀色的小蛇,頭上頂著一根墨色獨角,眼珠豔紅而剔透,說不出的好看。它聽得主人下了命令,討好似的吐信嘶嘶兩聲,就乖乖爬到窗欞處,蜷在那角落的陰影下不動了,若是有人敢來打擾,它便能立即應變退敵。&ldo;哥哥,你坐到床上去罷。&rdo;將兩人的身家安全交給那劇毒無比的銀練蛇,花蠶回到杵在屋子中間的花戮身旁,探手把他腰間的&ldo;破雲劍&rdo;摘了下來。花戮並沒有阻止他的動作,而是依言而行,盤膝坐在床上。回身看一眼已然閉上眼的花戮,花蠶輕聲笑了笑,把包袱開啟,包袱中有木箱,箱中掏出個牛皮的小包,再攤開‐‐裡面或短或長或粗或細形態不一材質也不相同的若干鉤針,一下子就耀花了人眼。而後又在箱子裡取出好幾個瓶瓶罐罐,才吸氣定心,面向花戮站定。&ldo;哥哥,將內力稍微鬆一鬆,讓我看看現況。&rdo;花蠶說著,細長的手指輕柔地撫上那些個鉤針,無聲地觸碰,像是隨時就能做出反應一般。他此刻的神情也再沒有了平日裡做戲或是輕鬆模樣,而是倏然就冷淡了下來……還有那雙眼,冷靜得彷彿不是凡人。&ldo;好。&rdo;花戮沒有絲毫猶豫,只聽他渾身關節一陣噼啪作響,就有一股澎湃的力量自他丹田處向外散去,帶動著他的長髮也隨之飛揚起來。此時的花戮將平日裡收斂在體內的氣息慢慢外放,而令人訝異的是,他所釋放的力量居然並非與其氣質相符之冰寒,而是熾熱的、磅礴的,仿若翻滾的沸水,像是要將人的血肉都融化一樣。 然而,這力量卻並不是那樣容易掌控,花戮才不過堪堪控制了幾息工夫,那彷彿在他體表實體化的內力就變得暴虐起來,擠壓、扭曲、拉扯……就好像再不能讓它安靜下來,它就會&ldo;嘭&rdo;一聲爆炸,甚至連他的主人,也因此會被炸得粉身碎骨、神魂俱喪!花蠶面色一凝,手指輕巧地翻動,就立刻拈起了一根手指長的烏金針,手腕一翻,筆直地射入花戮眉心,之後五指一縮,又黏上五根尺長銀針,匆匆上前走幾步,抬手一甩,分別沒入花戮腦戶、上星、前頂、後頂、風府五個穴道,再拿一根約莫綠豆粗細的金針,狠狠地刺進他臍上三寸的建裡穴‐‐此為死穴,卻也是能置之死地而後生之穴。待花蠶一連串動作做完,滿屋子擁擠的氣勢頓時全數消失,花戮喉頭一陣抽動,&ldo;哇&rdo;地吐出一口黑血。內腑再度受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