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澄晚心下一寒,脫口而出:&ldo;你是故意的!&rdo;花殘那邊又恢復少年聲音:&ldo;我不過是推波助瀾而已。&rdo;&ldo;可……這又是為何?&rdo;總覺著彷彿要見著一個天大的秘密,顧澄晚連說話都更加輕細起來。花殘並非回答他這問題,反而先問出來:&ldo;你可知,師父如今讓我每日浸泡的是何物?&rdo;&ldo;花毒師說過,身為毒術師便要百毒不侵,那是幫助主人洗筋伐髓用的。&rdo;兩年前這藥浴開始之時,花絕地便說得清楚,顧澄晚自然也是知曉的。&ldo;師父所言無錯,若是用毒的反會被毒倒,那可太晦氣了。師父收集這些年才弄齊的毒草靈藥給我,我該是感激不盡才是。&rdo;花殘依然笑著,嘴角卻帶了一絲嘲諷,&ldo;藥是好藥,可為何這等好藥中,偏偏要多了一味離合草?&rdo;&ldo;……離合草?&rdo;顧澄晚心中隱隱不安。花殘冷笑:&ldo;你不曾發覺麼,我這身子,已經沒再成長了。&rdo;顧澄晚一凜,認真看去,才發現果真如此。照道理,男子十三歲後正是身量拔高之時,可這人居然沒多大變化,兩年過,這人已然十五,卻身高不足六尺……絕不是正常之態。&ldo;那草,莫不是……&rdo;顧澄晚喃喃說道,只覺得荒謬之極。&ldo;你無須詫異,正是如此。&rdo;花殘眼神更冷,&ldo;我若是長到十六歲,便會逐漸脫去少年姿態,聲音粗噶,手臂腰身均會粗壯,加上眉目漸漸硬朗,就再不會如同女子一般。&rdo;&ldo;花毒師果真有不軌意圖!&rdo;顧澄晚此番確定,便有些忐忑,&ldo;你要如何?&rdo;&ldo;阿澄既然想聽,便沒有後悔的餘地了。&rdo;花殘掃他一眼,慢慢說道,&ldo;我原本有個孿生兄長,與雙親生活在一起。三歲那年,花絕地與其師兄花絕天二人趁我父不在,殺了我母親與兩個丫環,再分別將我兄弟二人擄走,收做徒弟,又以&lso;恩人&rso;之名,唬我說兄長已死,要我長大後再行報仇。&rdo;說著寒下目光,續道:&ldo;許是那師兄弟二人不合,花絕地竟說那花絕天便是我殺母仇人,要我十六歲後去尋他與他那徒兒報復,那所謂&lso;花絕天的徒兒&rso;,想必就是我那可憐的兄長罷!&rdo;唇邊嘲諷更盛,&ldo;可他卻不知,我與我那兄長躲在樹洞中,是親眼見他們造的殺孽!&rdo;&ldo;這些年來,我年歲漸長,才發覺他看我神情漸漸不對,後攬鏡自照,才知其所以。如此便將計就計,我學著母親哄他一回又何妨?&rdo;這一席話聽在顧澄晚耳中如遭雷噬,好半天才惶然問道:&ldo;你就這般做戲做了十二年?&rdo;一步步,有天真稚態到乖巧柔順,而後還有意撩撥……當年不過區區三歲孩童,豈會有這深沉心機! &ldo;阿澄不信麼。&rdo;花殘瞥他一眼,冷冷勾唇,&ldo;花絕地對我母既愛且恨,便要讓我兄弟互相殘殺,而之於我,母仇不共戴天,要學好本事報仇雪恨!我與花絕地,總歸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rdo;深吸一口氣,顧澄晚再不敢小覷面前這少年,而能聽到這一席話的自己,怕是也有其他作用罷?不過此人所料不錯,得知這一切之後,原本被迫服從的自己,即便日後手裡捉上許多籌碼,怕是也再也不敢生出任何違逆之意了。&ldo;若主人有用到屬下之處,屬下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rdo;顧澄晚閉閉眼,一躬到地,徹底臣服。&ldo;阿澄的心意,我已經收到了。&rdo;花殘定定看了他好一會兒,直看得他冷汗涔涔,方才柔聲說了一句。話題到此氣氛頗為嚴肅,花殘冰冷了一陣子面孔,再繃不住粲然一笑,&ldo;且不提這個,我倒有些趣事要同阿澄說一說。&rdo;顧澄晚不知花殘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只好站直身體,安靜聆聽。花殘又道:&ldo;每月初一,這竹屋裡總有大老鼠出沒,阿澄可有察覺?&rdo;&ldo;大老鼠?&rdo;顧澄晚不解。他自然不會天真到,以為此&ldo;老鼠&rdo;便是彼老鼠。&ldo;阿澄內力不及大老鼠,又還未成人蠱,自然摸不到他影子。&rdo;花殘笑道,&ldo;若不是我有蠱蟲探路,怕是也早將形跡暴露給大老鼠知道了。&rdo;說話時柔和之極,卻帶著幾分譏諷,&ldo;花絕天不在雪山頂教我那兄長學劍,跑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