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嗯,不願意。&rdo;楚堯迎著白緞委屈不解的眼眸,輕輕點了點頭。&ldo;……為什麼?&rdo;白緞滿臉惶惑。&ldo;因為我知道,你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rdo;楚堯撫了撫白緞的眼眶,感受著指腹重那一抹溼潤,語氣無奈,&ldo;你在害怕,你害怕自己勝不過那隻妖獸,反倒被對方殺死,所以你想要在此之前將自己完全獻給我,達成身為戀人的最後一步,完成自己的願望,即使……死了,也能不留遺憾。&rdo;被說中了心事,白緞的瞳眸猛地一縮,下意識搖頭反駁:&ldo;不是……&rdo;&ldo;是。&rdo;楚堯打斷他的話,揉了揉白緞的腦袋,&ldo;沒有一個人比我更加了解你,你在想什麼,我一眼就能明白,你騙不了我。&rdo;白緞垂下眼眸,不再無謂地遮掩,終於預設了楚堯的話語。&ldo;我喜歡你,小緞,非常喜歡。&rdo;楚堯終於將渾身冰冷的戀人攬進懷裡,用自己的體溫使他重新變得溫暖,&ldo;所以,我不願意委屈你,更不願意讓我們的 準備與離別雖然好不容易被楚堯哄睡,但白緞睡得卻並不安穩。在睡夢中, 他似乎又回到了古仙洞府,身後被巨大的妖獸追逐著,驚恐萬狀又滿心不捨。……他到底在不捨誰呢?是鵠霄真君,還是……楚堯?兩張截然不同的面孔在白緞的夢中交織,讓他的腦中一片混亂。就這樣在夢裡奔波了半宿,白緞終於一腳踩空, 驚醒了過來,只覺得背後又涼又溼, 出了一身的冷汗。窗外仍舊還是黑漆漆一片, 床頭的夜光時鐘顯示現在才凌晨三點左右, 但白緞卻已然沒有了任何睡意。靈獸本來便不怎麼需要睡眠,白緞總是在晚上睡覺, 一來是因為懶, 二來也是由於習慣性模仿親近的人的行為模式。窩在楚堯懷裡, 白緞胡思亂想了片刻,無論如何無法繼續安心入睡,終於小心翼翼地鑽出被窩、下了床。‐‐他並不知道,似乎在熟睡的楚堯也隨之睜開眼睛,望著他的背影又是無奈又是心疼,卻並未開口將他喚回床上。開了一盞昏黃的壁燈,白緞坐在桌子邊沉吟片刻,抓過紙筆寫寫畫畫了起來。他並不怎麼聰明,記憶力也不強,經常學了前面就忘了後面,惹得楚堯格外抓狂。只是,在死亡臨近的強壓下,人、或者獸總能爆發出自己最大的潛力,哪怕是白緞這樣不學無術的傢伙,在絞盡腦汁之下,竟然也想出了兩三種殺傷力極強的陣法符篆‐‐都是他曾經看鵠霄真君使用過的。努力挖掘著自己的記憶,白緞將陣法與符篆的圖樣在紙張上描繪出來,只可惜,他並沒有真正學習過這些東西,只能畫出一個大概,形似而神不似,仍舊需要完善諸多細節才能成功使用。這樣進一步的完善,以白緞的能力顯然無法做到,但沒有關係,正所謂&ldo;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rdo;,白緞不行,但目前京城內卻匯聚了來自五湖四海、諸多領域的大師們,他們卻不一定做不到。於是,當天色剛剛發亮時,白緞便直接給趙鈺打了個電話,將這位可憐的大師從暖和的被窩裡叫了起來。哪怕趙鈺如何溫和,遇到這樣的&ldo;騷擾&rdo;電話也不由得會帶出幾分起床氣,所幸他頭腦還算清醒,聽到白緞的要求後立刻振作精神,開始為白緞聯絡對陣法與符篆有研究的諸位大師。一小時後,白緞與幾位大師再次於四合院內見面,當然,還要加上不請自來的楚堯。看到白緞與楚堯站在一起,幾位大師下意識就覺得眼疼,但當白緞將自己忙活了一早晨畫出的圖紙拿出來後,眾人的注意力頓時便被吸引住了。雖然白緞繪圖的手法極為青澀,甚至還有好幾處明顯的謬誤,但凡是對其有研究的人,都能一眼看出這圖樣並不一般,甚至隱隱蘊含著什麼捉摸不透的韻律,令他們不由自主深陷其中,又本能得惶恐不安。&ldo;白小友,這是……?&rdo;劉大師抓著那張繪著陣法的紙張死不撒手,語氣格外驚詫。&ldo;這些都是我從……師父那裡偷學來的。&rdo;此時此刻,白緞也顧不得遮掩自己的無知,誠實地將來龍去脈和盤托出,&ldo;師父不曾教導我這些,說為時過早,所以我也只是在師父使用時偷偷看了幾眼,所以只能畫出個大概。&rdo;&ldo;這種師門隱秘,白小友就這樣交到我們手中?難道不怕師父責怪?&rdo;青松道長摸了摸鬍鬚,微微蹙眉。&ldo;事急從權,我聯絡不上師父,也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