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從上個星期,這位可敬的夫人就被丈夫軟禁在家,用來威脅他們共同的孩子,喬德納?揚?威爾科特斯侯爵。老喬納德需要那枚長老戒指,陛下說了,如果喬納德家現在迴歸長老會,跟他統一口徑的話,還是有救的。當然,前提是,喬納德家需要換個做主的。父親想出了最好的辦法,期盼兒子可以&ldo;自覺,自願,合法。&rdo;的交出喬納德家的長老戒指。沒人知道薩洛美夫人最後是怎麼考慮的,總之,她就是這樣將自己送上了天空,她不想孩子為難,當然或許也有其它原因。她的兒子,喬德納?揚?威爾科特斯侯爵,直至爆炸前五分鐘還在他的辦公室認真的處理著他的那些公事。我們知道,侯爵先生一直是一位認準目標,便不懂得回頭的人,就像他跟前大公的關係。他根骨有些偏執到病態的原因子,是個不懂得後退的人。那聲巨大的響聲傳來,威爾克斯特也只是呆了一下,很快又低下頭,看著手裡的檔案。他一直看到有人衝進來告訴他,他的母親隨著她的屋子現在在天空中,變成了漂浮物。侯爵先生經歷了短暫的思想呆滯期限,跌跌撞撞的跑出了他一直不離開的辦公室……他衝到樓下,陛下的車子竟然就在下面,他對威爾科斯特說:&ldo;上來!&rdo;一路上,威爾科斯特一言不發,猶如在夢中,踩在棉花上一般,他覺著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不真實,他的整個人生都是不真實的。陛下的車隊呼嘯的在國王老道上行駛,車隊闖過宵禁區,暴民將易燃物點燃向外投擲,有人闖進來原本繁榮的商場,什麼都沒搶到卻丟了命去。車隊響著警報,一直來到薩洛美夫人的莊園外,老喬納德站在莊園外延,聲音有些嘶啞,有些氣急敗壞,當然,也有一絲悔恨夾雜在其中,他大喊著:&ldo;這個女人,她從未跟我一條心過,從未!&rdo;威爾科斯特下了車子,所有的人都安靜下來,看著這位年輕人,而威爾科斯特他只是看著家門口不遠處的一個大石頭。那塊在家門口不遠的大石頭上,如今是空的。以前,每當威爾科斯特說要回來住幾天,或者想回來吃飯的時候,薩洛美夫人就會早早的站在那處等待著自己的兒子。那位婦人總是心情愉快,她毫不在意她貴族的禮儀,她可以張著嘴巴誇張的大笑,高興了還會狠狠的緊握拳頭連續捶打兒子的肩膀。&ldo;你這個壞傢伙,小威爾克斯……&rdo;不管兒子長了多大,她總是在他的名字前面加上小這個字,來顯示母親的俯視權利。她會跟兒子撒嬌,會穿著貧民的無袖裙子,繫著親手做的大圍裙穿行在她的小農場,她對生活別無所求,只求自己的兒子快樂。老喬納德站起來,喃喃的走到兒子面前。他知道,這下子,這輩子,兒子都不可能原諒他了,可是他必須解釋。&ldo;孩子,你知道,我就是怎麼壞……我也不想你的母親去死,雖然她不愛我,可是……可是我也不想她去死啊。&rdo;威爾科斯特木訥的穿過他,走進還在燃燒的老莊園,他搬起一塊大木頭丟到一邊,又搬起幾塊大石頭丟開,他很熟悉的分辨那棟屋子的每個房間、臥室、客廳、母親的書房、母親的小廚房,他來回在那個突然縮小的區域找著自己的媽媽,褲腿著了火都不知道。&ldo;你出來好嗎?孩子,先出來……出來啊?&rdo;老喬納德並不敢進火場,他只能站在外延哀求著。威爾科斯特置若罔聞,他什麼都聽不見,沒有了媽媽,便什麼都沒有了。再不會有人疼愛他,再不會有個在失意的時候可去的地方了。威爾科斯特覺著,他的整個人生猶如戲劇。出生,童年,青年,愛情,事業,這些東西都不重要,一切的一切,如果可以,他願意拿那些東西換他跟薩洛美再相處一段時間。他可以早上起來,親手為母親端上早餐,他願意陪她在她的小農場散步,他願意做出傻樣逗她笑,而不是總是一副非常成熟的樣子告訴她:&ldo;別替我擔心,我什麼都好。&rdo;有人拿滅火器將他上下噴灑了個溜透,威爾科斯特清醒了一些,他看下四周,卻無人可以和他分享這一刻的悲痛。緩慢的,他走出火場,放棄了最後的尋找,除了最底下一層的建築,他所有最美好的記憶,情感都化成了飛灰。老喬納德又走過來,急巴巴的解釋:&ldo;孩子,我知道,我做的不好,我不該把她關起來。但是我不想她死對嗎?你要相信我,真的,這件事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