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絲拍拍波紋科菲的手:&ldo;大好人,您總是這麼善良。&rdo;波紋科菲看著自己唯一妹妹的唯一的女性摯友笑笑,他的笑容就如兄長看待妹妹一般,帶著幾分溺愛。金絲吃了幾片培根後抬頭說:&ldo;不夠啊。&rdo;波紋科菲愣了一下,埃德蒙拿起放置在一邊的報紙看了起來。端起茶杯,金絲喝了幾口茶,清了下口中的油膩,慢條斯理的說:&ldo;卡蒙嘉那些可憐的國民,不是每個人都擁有一位就如您一般貼心的人為他(她)充滿能源條,烤一碟香甜的培根解饞的。諾曼?席?巴克?羅林威治?風?埃德蒙?巴克?風,我們的國民在捱餓。&rdo;埃德蒙的手動了一下,誰也不知道,這位年輕的大公此刻新猶如刀子在切割一般痛苦,難受。沒人比他更加痛苦了,他看著這個國家一步一步邁入繁榮,他內心對此處的歸屬感越來越強烈。有時候,埃德蒙對自己到底屬於那裡一度迷茫,當你出生,先天的屬於父輩的根性是無法改變的,即使你是個初始人。他的父親那位貝因託皇帝也好,那位做過海盜的爸爸也好,即使他擁有一個巨大的國,他的回憶裡,記憶力,生活習性裡,吃飯的飯碗裡都會帶著濃厚的來自血液的那些神秘的習慣和喜好。埃德蒙在這幾天緩慢的悟出一個道理,自己的血液裡有著濃厚的卡蒙嘉的影子。木訥,敏感,情感脆弱,偏執,倔強,守諾……就像那位從來都不承認自己是卡蒙嘉人的那位父親,無論他去那裡,如何轉變,如何從新初始,如何從這個星球到達那個星球,他的根性都是這般……木訥,敏感,脆弱,倔強,這般的對於承諾一守到底。這場父子大戰,從最開始,席書緣輸了,輸在他的血液裡。&ldo;金絲,你知道,我無能為力。&rdo;埃德蒙抬頭看著金絲,眼睛裡溢滿濃濃的抱歉之意。金絲放下茶杯,淨白的未帶任何首飾的手指在紅花,金邊的骨瓷杯子邊緣轉動著:&ldo;你有辦法,你有的,我確定你有。&rdo;沒錯,埃德蒙當然有辦法,他早就為這個國家鋪好了道路,從阿列塔那-4星神燈區服完兵役回來,他便積極致力於新星系土壤改造,開始在秘密封地內囤積糧食。從神燈區帶回來的力量他都悄悄的丟到了那邊。即使沒有辦法,他依舊有大把的錢財可以高價為這個國家購買來糧食。購買來能源,但是……那之後呢?那之後,這裡依舊走著它的老路,依舊散發著這個國陳年的腐朽,卡蒙嘉就像一箇中了毒的肌膚上的傷口,腐爛的地方時不痛苦的,因為痛苦的神經已經死亡。現在,他必須忍受著指責,忍受著腐爛,忍受著來自血液中的痛苦,狠狠的颳去腐肉,狠狠的颳去黑色骨頭上的那些細菌,一直刮,一直刮到新鮮的,健康的血液流出來。這就是諾曼十四與他的承諾,他只要看著就好,看著它一步一步從崩壞中尋找出屬於卡蒙嘉自己的黎明。那些準備好的東西,就是要交給最後的王,埃德蒙最後的任務就是這樣。屋子裡,難耐的寧靜,威爾科斯特不說話,他看著新聞裡那些無聲控訴的國民。波紋科菲不說話,他腦海裡全是剛剛過起好日子的老區的那些鄰居們。每個人的人心上都有柔弱的地方。大家的滋味都不好受。金絲笑了下站了起來,埃德蒙放下報紙,他主動走到衣架那邊親手取下金絲的大氅,她的手套,就如僕人一般侍奉她穿上。院子裡,一輛帶著密封艙,標識著皇家特有的標記,在現在這個標識還是有用處的,還是可以安全的令金絲回到家的,這幾日街上並不太平。金絲扭過頭跟威爾科斯特通報,跟波紋科菲擁抱,跟簡小姐擁抱,她只是對埃德蒙伸出手。他們的手握在一起,金絲笑眯眯的說:&ldo;感謝您的援助,這個時候,我這個總是違逆陛下的妹妹卻只能依靠您了。&rdo;埃德蒙啼笑皆非:&ldo;這麼大聲,陛下幾分鐘後便會知道了。&rdo;金絲看下正在一邊剪花的花匠,她突然邁步走入花壇,猛地竄到可憐的花匠面前。年輕的偽裝花匠的暗探慌忙倒退,也算不上暗探,陛下對此處的監視如今已經納入明處。&ldo;我的廚娘餓死了,我的內侍餓死了,我的公婆餓死了,我可憐的丈夫要餓死了,就連我肚子裡的孩子也要餓死了,去告訴我們的陛下,告訴偉大的諾曼十五,他的妹妹和母親就要死去了,在全國國民面前,你說……&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