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娘忙叫快請，見喬哥欲要回避，便道，&ldo;你年紀還小，犯不著講究這個。這都是祖父給留下的人脈，此時見了，日後聯絡起來也方便一些。&rdo;因就把喬哥帶在身邊，和桂家兩個少奶奶鄭氏、楊氏都見了禮，笑道，&ldo;看來，我面子不小，不過是小病了一場，倒惹得你們都來看我。&rdo;桂家這兩位是知道她這一病的□的，因此並不多問她的病情。鄭氏笑道，&ldo;我不過是搭便過來看看你們家的擺設裝飾――家裡剛買了院子，怎麼佈置我還沒想好呢，正好到夫人這裡來取取經。&rdo;楊氏好奇地東張西望了一番，道，&ldo;哦，我覺得這裡倒是沒有衝粹園，又舒服又好看……我也不過是順便過來和你說說話的，今兒真正想過來看你的，是我們大妞妞。&rdo;蕙娘早看見桂大妞在母親身後站著，此時便笑著把她叫到身邊，道，&ldo;你是想來借書了吧？好孩子，讓他們帶你去書房挑吧。&rdo;&ldo;非但是想借書。&rdo;桂大妞大方笑道，&ldo;還想問您幾道題目，這一陣子舅舅身子不好，人又忙，娘不許我們小輩拿這事煩他，只好來麻煩伯母了。&rdo;此時蕙娘亦令喬哥上前和兩位命婦見禮，鄭氏、楊氏都笑道，&ldo;好精神的小哥兒，看著就是一臉聰明相。&rdo;蕙娘道，&ldo;哪有你們說得這麼好，笨著呢，算學也不如大妞妞精通。只是比我們家歪哥好一點。&rdo;這也是慣常客氣話語，喬哥聽見了，卻好奇地多看了大妞妞幾眼，又望了姐姐一眼，欲言又止。鄭氏笑眯眯地道，&ldo;怎麼啦，想說什麼就說吧，再沒人會怪你的。&rdo;她對孩子，素來都是特別和氣的，眾人都不以為意，楊氏也笑道，&ldo;就是的，別害臊，在我們跟前，和在外人跟前不同，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我們再不會怪你的。&rdo;喬哥見姐姐微笑點頭，便悄聲道，&ldo;姐……我算學可連歪哥都比不上，今兒我還有一題想問您呢……&rdo;孩子天真，可見一斑，蕙娘不免發笑道，&ldo;那你就問唄，你愛學，姐姐還有什麼不肯教的？&rdo;大妞妞呵地一聲，微微一笑，她和蕙孃的確是熟慣了的，不大拘禮，因便瞅著喬哥道，&ldo;你若是連寶印世弟都學不過，倒也的確是學得不快。不過，學算學是講究方法的，也許是你的先生沒能教到點子上也未必呢。&rdo;喬哥呵呵一笑，也不介意桂大妞多少有些清高矜持的架子，因道，&ldo;我確實是沒什麼腦子，不過，為了看帳，總是要多學些算學的。先生拿賬本給我出的題，我都有些不會做。想問姐姐，又怕她覺得太簡單了。&rdo;桂大妞眼中精光一閃，道，&ldo;那你拿來我看看。&rdo;喬哥和她年紀都小，也談不上什麼避諱，兩人說著就走到一邊去了。三女也不著意，只是談些家常。過了一會，楊氏才問，&ldo;這一次在日本，子受驚了吧？&rdo;這是在為宜春號擔心日本、朝鮮市場糾紛了。蕙娘也不避諱，因笑道，&ldo;的確是受了驚嚇，不過，亦不算沒有收穫。看定國公這一次走得怎麼樣吧，要是能把航線走通了，日本還是大有可為的，說實話，我都有點不想把這塊市場讓給盛源號了。日本的白銀，的確是便宜。&rdo;楊氏微微一笑，低聲道，&ldo;在商言商，從票號的角度來說，現在朝鮮的市場，可沒那麼有力了。定國公這一頓掃蕩，可是把盛源號嚇得不輕，您不在國內，他們只好給我送信，言下之意，倒是有些哀怨呢。現在他們對日本市場，要比從前更為熱心了。&rdo;蕙娘笑道，&ldo;哎呀，在商言商，這些手段亦不過是隨手佈置罷了。朝鮮的確是比不上日本港口多，不過話說回來，兩國雖然一樣貧瘠，但朝鮮勝在王庭還算穩定，對大秦也一直都很順從，盛源號現在若是熱心吞下日本，日後沒準還有後悔的時候。&rdo;楊氏眼神一閃，瞥了鄭氏一眼，壓低了聲音，&ldo;這麼說，傳言無差嘍――&rdo;看來，雖然皇上肯定是秘而不宣，但魯王船隊和日本幕府有所接觸的事，紙包不住火，還是流出了一點風聲。&ldo;小心沒大錯吧。&rdo;蕙娘若無其事地道，&ldo;盛源號現在要進日本，朝廷肯定是在背後大力扶持的，他們要在日本立穩腳跟，會比想得更容易。&rdo;這種關鍵資訊，在官方沒有態度的時候，這麼一兩句點到為止，已經足夠，再說多了就有點不知天高地厚了。鄭氏、楊氏對視了一眼，楊氏若有所思，&ldo;嘿，看來這事果然還沒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