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楊七娘也帶著許十郎慢慢走來,聽見乖哥這樣說話,不禁笑道,&ldo;小乖哥是說真的還是說假的呀?&rdo;乖哥道,&ldo;那當然是說真的了!&rdo;楊七娘便衝蕙娘抬起一邊眉毛,蕙娘也知道她的意思,因道,&ldo;孩子們想做什麼,我和仲白都不會過多幹涉。幹嘛非得讀書習武呢,我們做長上的人這麼努力,不就是為了孩子們可以隨心所欲嗎?&rdo;楊七娘彎眸一笑,道,&ldo;你倒是看得透徹,不錯,理想沒貴賤,造船造得好,也能名留青史呢。&rdo;蕙娘道,&ldo;可不就是如此?我自己一輩子的路,都是為人安排好的。我受過的苦絕不要孩子們再受,想做什麼,我都由得他們,只要是不是遊手好閒,那就都好。&rdo;對於兩個孩子的未來,她也不是沒有過猶豫,歪哥今年都七歲了,不論走哪條路,已經可以開始鋪墊。可直到此時說出口時,蕙娘才發覺自己的心意,自然而然地已經確定了下來,幾乎沒有任何掙扎。她甚至沒有多少感慨,只隨口逗許十郎道,&ldo;十郎以後長大了想做什麼呢?&rdo;許十郎今年還小,他和乖哥年紀相差彷彿,但比乖哥還要稚氣一些,含著手指道,&ldo;我想做個大廚子,能吃好多好多好吃的。&rdo;眾人都笑了起來,歪哥扮了個鬼臉,道,&ldo;想吃好吃的,那你得做老饕客,做廚子有什麼用?&rdo;許十郎道,&ldo;那我就都當――&rdo;又拉著乖哥跑到前面去玩,楊七娘恐他出事,便跟在後頭,已經走遠,蕙娘又問許三柔道,&ldo;那你長大後想做什麼?&rdo;許三柔揹著手想了想,竟聳了聳肩,大大地違背了一貫的習慣,她道,&ldo;我想繼續和如今這樣,想出門就出門,想訪友就訪友,想經營生意就經營生意,想做什麼就做什麼。&rdo;蕙娘不禁一愣,片刻後才笑道,&ldo;你這好像也不算是什麼志向吧。&rdo;許三柔認真地道,&ldo;這算是最大的志向啦,要學造船不難,學廚藝也簡單,唯獨想找個這樣的夫家,卻是難上加難呢。我時常和娘說,要不然我也做個守灶女,終身不嫁得啦。&rdo;蕙娘還沒說話呢,歪哥先笑道,&ldo;這不都是極為簡單的事嗎,真不知你在愁什麼,誰會那麼小氣呀,娶個媳婦來關在家裡,成天不讓出門。你瞧我娘、你娘、你娘,不都時常東奔西跑的?說一聲出門也就出門了。&rdo;許三柔似笑非笑地道,&ldo;那是因為我爹、你爹開明呀……你以為這樣的相公就那麼好找啊?除了我娘、你娘還有桂家嬸嬸以外,你看還有哪家的太太能這麼自在。&rdo;歪哥這才明白許三柔的意思,當下拍胸脯道,&ldo;三柔姐你就放心吧,我肯定也不拘束著你!&rdo;許三柔微微笑著擺了擺手,道,&ldo;你說了可不算數。&rdo;她提起長袍腳,衝遠處弟弟喊道,&ldo;十郎,別跑啦,再跑栽下去了!&rdo;便輕快地離開了歪哥和蕙娘,歪哥眨著眼想了半天,才哼道,&ldo;我說了不算,誰說了算?三柔姐真正狡猾!&rdo;說著,立刻便來糾纏蕙娘,道,&ldo;娘,以後我娶了媳婦,你可不許管束她!&rdo;蕙娘拿他實在沒有辦法――她如何聽不懂許三柔的意思?她對於這小姑娘又典雅又大膽的作風,也有點欣賞,只是不忿氣歪哥揣著明白裝糊塗,當下也不給準話,只是哼哼著,也學著許三柔,衝楊七娘道,&ldo;哎呀,咱們是不是該回去了……&rdo;說著,便衝楊七娘緩步走了過去。徒留歪哥一個人在原地急得跳腳――集中朝廷的力量來辦一件事,這件事必定是能辦得又快又好的,不過大半個月光景,已是諸事齊備。先遣船往婆羅洲上路了兩天以後,封錦、盧天怡、蕙娘和權仲白四人,帶了許鳳佳麾下的能幹將領一道領了眾船隊,也往婆羅洲慢慢地開了過去。他們此去,不但是為了實際看看婆羅洲的情況,也是為了摸摸荷蘭人的底氣,以便日後展開談判‐‐作者有話要說:四個孩子,三種理想,2個成真,1個落空~猜猜看哪個最倒黴,落空了,哈哈。 ☆、306、禍水雖說是出公差,但到了廣州以後,兩人各有各忙,還真沒怎麼在一起說過話。權仲白是直到上了船才中斷了自己的工作――死囚帶上船,難免有所不便,而生熟鴉片他也做過少許研究,足夠清楚其的性狀和藥力表現了。至於蕙娘,雖然有不少公事也帶到船上來和封錦討論,還想順帶在幾個港口視察一下南洋分號的情況,但這些事畢竟都不急於一時,現在兩個兒子又被留在廣州由楊七娘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