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仲白瞅了她一眼,道,&ldo;沒想到,你的好奇心,居然也這麼旺盛。&rdo;&ldo;若是賢妃和他說話,也同和你說話一個表現,我的好奇心保證不會旺盛。&rdo;蕙娘也就只是說說,衝粹園地勢不但比較低,而且和香山寺完全是兩個方向,她親密地攙起了權仲白的手,兩人並肩在林中走了一段,她又忍不住道,&ldo;我記得你和我說過,你和衛麒山也算是有點交情,像是給他們家老爺子治過病……如何,衛統領對一般的親戚,也是這麼個態度嗎?&rdo;權仲白不緊不慢地道,&ldo;聽你口氣,你是什麼都猜到了,那我還用說什麼?&rdo;蕙娘嘆了口氣,也不能不承認,&ldo;衛統領比起皇上是要好看一些……&rdo;&ldo;他應該也比皇上更中意賢妃一些。&rdo;權仲白道,&ldo;不過,兩人見面機會也不太多,又都是城府深沉之輩,你我二人也算是耳聰目明,才能看出點端倪。你看麗妃,就半點都沒察覺出賢妃的不對,一雙眼只顧著流連在衛麒山身上了。&rdo;深宮妃嬪,見到男人的機會不多,似衛麒山一樣的美男子乍然出現,當然能引起白麗妃的關注。蕙娘和權仲白感慨了幾句,想起一事,又道,&ldo;桂少奶奶還和我說,衛麒山媳婦在賢妃跟前很有體面,也不知她對此事,是否心中有數了。那位好像還是她本家堂姐呢,楊家人男丁不說了,女眷也是個頂個的有本事,這些楊家女的夫婿湊在一起,可以去攻打一個小國家了。&rdo;權仲白不由被她逗笑,他道,&ldo;這你還得問她吧,桂少奶奶和賢妃是手帕交,賢妃的心事,也許她還清楚個一星半點。不過,她哥哥求娶賢妃不成,雙方也不知會不會談起這事。&rdo;說著,兩人已經走進了甲一號,正好撞見了兩個兒子,乖哥頭上頂了個花環,衝到蕙娘身邊道,&ldo;娘您看,哥哥送我的!&rdo;這個花環,說起來價值說不定還不止一百兩銀子……會種在暖房裡的花木,一般也都比較名貴。蕙娘唇角抽搐了一下,都懶得發脾氣了,只對歪哥道,&ldo;你去摘花,問過養娘沒有?若沒有,這些花值你多少天的花銷,你就多少天沒有飯吃,沒有衣穿。&rdo;歪哥夷然不懼,從容道,&ldo;我非但問過養娘,還問過暖房的管事叔叔,是他指點我的,這些全是藥材上開的花兒,還有都是花骨朵兒,過幾天橫豎也要剪下來的。&rdo;蕙娘轉了轉眼珠子,也沒發覺破綻,只好又換了個話題問,&ldo;那你怎麼又學起編花環了呢?難道你的功課還不夠多?&rdo;&ldo;還不是乖哥。&rdo;歪哥理直氣壯,&ldo;好端端地,忽然想要花環。問了他才知道,看了西洋畫冊,上頭的什麼安琪兒,都是戴花環的,他覺得自己比安琪兒還可人疼呢。&rdo;乖哥本來擔心哥哥被罵,垂著頭站在一邊,不安地換著腳,現在聽哥哥損他,反而不高興了,怒道,&ldo;我就是比安琪兒還可人疼麼!寶印大王‐‐呸呸呸!哥哥最壞了!&rdo;想也知道,歪哥又騙弟弟叫他大王了。蕙娘心中雖然還存有疑竇,卻也拿兒子沒法,看了他幾眼,只好遷怒於權仲白,&ldo;你看你的兒子多麼像你!&rdo;&ldo;我的兒子自然像我。&rdo;權仲白泰然自若地道,他牽起歪哥的手,又示意歪哥牽起乖哥,笑道,&ldo;走吧,回去吃點心了。&rdo;走了幾步,喬哥不知從哪裡冒出來,頭上也頂了個花環,看來憨態可掬,蕙娘就是再懷疑歪哥,此時也不禁被他逗笑。她親暱地拉起弟弟的手,一行五人浩浩蕩蕩地開往甲一號,真個去用點心了。皇上既然連讓戶部出錢都等不及,要宜春號先行墊付,一個也是因為不願張揚此事,還有一個,也可能是現在江南糧庫的舞弊現象真的遠比想象中更加嚴重。蕙娘才回了衝粹園,都沒找人給宜春號送信呢,第二天早上,封錦就笑盈盈地出現在了甲一號院門前。沒奈何,緊接著又是一連串地談判,不過好在喬家人這一次並沒有多大意見,有蕙娘在,皇上也不可能賴著宜春號的銀子不還。再說,讓皇家欠下這個人情債,這個錢不還也許還比還好……再再再說,皇帝發話,宜春號又不答應的可能嗎?就連蕙娘都頂不住這個壓力,喬家人自然就更頂不住了。也因為此,這一次談判的進度倒是比和盛源號談判要快得多,不過五天,就初步有了個結果。宜春號已經在抽調現銀運往廣州分號。而盛源號那邊,都不用蕙娘再說什麼,桂含沁的調任令下來的那天,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