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速度畢竟被兒子拖慢了，不多久，便被人發覺，那邊陽老四估計從父子倆轉到街角，便有在偷聽，此時賭咒發誓也已經解釋清楚，眾人都轟然道，&ldo;姑爺、公子留步！&rdo;有人當著街就跪下去，叫道，&ldo;東家萬家生佛！我們全家都仰仗您大恩大德！我給您磕頭了！&rdo;又有無數人被驚出來，都道，&ldo;東家留一留，受我們一拜！&rdo;也有人喊，&ldo;好東家哎‐‐您的店可千萬別關！我們每天都給您上香！&rdo;權仲白見不是事，只好囑咐歪哥，&ldo;抱緊我！&rdo;他腳下運起勁道，發力在巷子中一陣疾跑，很快便跑到了朝陽門大街上，終於把過於熱情的群眾給甩脫了，歪哥抱著父親，猶自不斷回顧。權仲白累得微微氣喘，道，&ldo;好了，咱們現在吃頓飯，一會晚上再帶你去別處逛逛。&rdo;朝陽門這裡，上檔次的館子那就多了，權仲白隨意把歪哥牽進春華樓，一摘帽子就被認出來了。聽說歪哥身份，夥計更加熱情，給讓了樓上雅間，又鋪陳了妥妥帖帖的一桌菜，飯後還給泡了香茶消食。權仲白便指著街上景色給歪哥看，歪哥卻沒怎麼用心‐‐他一頓飯都吃得很安靜，此時才問，&ldo;爹，那後來曾外祖父沒答應吧？&rdo;權仲白被逗笑了，見歪哥神色執拗，才道，&ldo;嗯，沒答應，那時候你小舅舅還沒出生，你娘要在家守灶。再說，她就是嫁人也不會嫁進宮裡的。各方面都不合適，這裡頭的文章，你自己琢磨吧。&rdo;歪哥想了一會，又道，&ldo;那時候您就認識娘了嗎？&rdo;&ldo;我想想……&rdo;權仲白還真算了一下，&ldo;從前就聽說她的名聲，倒是沒往心裡去。的確是從那事以後，對她有了印象。後來去給你小舅舅看病，見了她一面，還特地多看了幾眼。&rdo;&ldo;您覺得她怎麼樣呢？&rdo;小孩子總是特別喜歡刨根問底的。&ldo;還挺好，&rdo;權仲白說，&ldo;生得漂亮，又很聰明，確實是人中龍鳳。&rdo;&ldo;那你們什麼時候定親的呀？&rdo;歪哥問來勁了，&ldo;定親的時候，您心裡高興嗎？&rdo;權仲白白了兒子一眼，道，&ldo;你問這麼多幹嘛，這些事，以後再告訴你。&rdo;歪哥噢了一聲，若有所思，過了一會，他低聲道，&ldo;我覺得……我覺得娘好厲害。&rdo;他瞅了父親一眼，鼓起勇氣嚴肅道，&ldo;您和她比，就有些遜色了，您可要好好待她，不然，娘跑了怎麼辦。&rdo;權仲白失笑道，&ldo;喲，你還看不起你爹了。&rdo;他想了想，道，&ldo;嗯，剛才在東城，你是被鎮住了。那爹一會就帶你去外城走走。&rdo;他抱起兒子，讓春華樓給僱了一輛車，又託他們回府帶了話，便帶著歪哥上車去了外城‐‐外城要比內城更為貧窮，歪哥在車裡看著，都有些害怕，權仲白卻把他手腕上的帶子給解了下來，道，&ldo;放心吧，在外城，沒人要拐你的。&rdo;果然，到了地兒，他一下車，因沒戴帽子，便被人認出來了，&ldo;權神醫來了！&rdo;緊跟著，歪哥就更加目瞪口呆了‐‐也不知從哪裡彙集出了一長串人流，一個個擁擠卻又有序地排成了長隊，有人就近就從大雜院裡搬出了桌椅，拿爐子上現燒的開水給燙了，又反覆擦拭，才請權仲白落座，還有人在給維持秩序，&ldo;一個個來，都別衝撞了神醫！都是街坊鄰居的，心裡都有數，病重的先來！&rdo;一時桂皮等人也到了，文房四寶一伺候，更加方便，過來問診的貧民，自然有些是衣衫襤褸、神態淒涼的，可待權仲白都極虔誠，上來前自覺打水洗了脈門，領了藥方，都跪下給權仲白磕頭，權仲白一開始還面露不悅之色，道，&ldo;說了讓你們別這麼矯情了。&rdo;這些人也不肯聽，還有里正在旁勸道，&ldo;受了您的活命大恩，連個頭都不給磕，他們拿什麼來還您的情呢？又不讓給立生祠‐‐您別拿眼睛看小人，上回有人打從這路過，我們都聽說了，房山那一帶不說了，江南附近都有您的生祠呢！我們這天子腳下，不能這麼張揚，就讓他們多給您磕幾個頭吧！&rdo; 歪哥從未跟隨權仲白出診，自然未曾看見這樣景象‐‐聽說他是權仲白兒子，還有些人走之前順便給他磕頭的，他往一邊走幾步，都有人自發跟在身側護衛，孩子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