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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又有幾分黯然,&ldo;所以我一直想去泰西……只從這幾本書來看,大秦真是被落下太多了。沒個人去取回真經,那怎麼行?七堂妹說,落後就要捱打,這話好有道理,再這麼落後下去,只怕欺負上門的,就不止這一支南洋海盜了。&rdo;蕙娘有些不自然:說老實話,她可很少站在這樣高度上去考慮問題。不在其位不謀其政,這不是鹹吃蘿蔔淡操心嗎……可權仲白這會就操著宰相的心呢,她也不好當著外人的面和他唱反調,只得微微一笑,&ldo;既然這樣想,那你可就不該去泰西啦,還是老實在京城研究你的火藥吧。這回交戰,要不是有你的新炮彈,只怕南邊還要再更吃虧。&rdo;這麼快快活活地清談了半日,連飯都沒好生吃,要不是權仲白主動開口,這話題可就拉不回來了。&ldo;子梁,這次過來,是想再參詳參詳幾年前那件事的。&rdo;一談起正事,蔣氏立刻就起身迴避,楊善榆微微一怔,掃了蕙娘一眼,一時沒有說話。權仲白便道,&ldo;就是要你解釋給她聽……你嫂子出身特別,這件事也許能借用她的力量。&rdo;&ldo;特別?&rdo;楊善榆還反問了一句,&ldo;這怎麼特別‐‐&rdo;對於京城流傳已久的那種種故事,他居然連一個都不曾知道。權仲白只好略作解釋,楊善榆倒也不笨,立刻就明白了箇中關竅。他給蕙娘解釋,&ldo;你剛才也看見了,實際上火藥爆炸,只在瞬間,任何人都不可能在期間轉過身子,為鐵珠嵌滿全身。這個道理,我們懂得,可燕雲衛的人卻未必懂得,只怕調查時候也就掠過了這一點,半點沒有懷疑到他頭上,畢竟胸前受傷,很可能致命,他要害人,大可以採取別的手段,也不至於這麼兩敗俱傷。&rdo;&ldo;但燕雲衛的人卻忽略了一點,&rdo;這個楊善榆,說起這種學問上的事來,實在是神采飛揚,和權仲白扶脈時同樣,都散發出一種自信穩健的風采,讓人將他的莽撞與天真遺忘。&ldo;火藥還在研製期間,每次配比都有細微差別,有時候差之毫釐謬以千里,他在的那個倉庫裡,有很多這樣的藥粉,非常活潑,很容易就會爆炸出事。按一般行規,全是以瓷罐分別封存,即使爆炸,那也是連珠炮,而不是當年一樣的巨響一聲。很明顯,是有人把藥粉聚在了一塊,陰謀想要害死當時在後屋做事的配藥先生們。這才只有會出現若干個罐子,而只有一聲巨響的現象。&rdo;他頓了頓,又道,&ldo;還有一旦爆炸,瓷片亂飛先於鐵珠,鐵珠入肉,沒可能瓷片不入肉的。但權兄回憶起來,他胸前可沒有什麼瓷片,以此可見……&rdo;&ldo;很有可能,是在他倒出火藥的時候,先有一罈子小小炸開了,他已經是受了輕傷?&rdo;蕙孃的興趣也被調動起來了,&ldo;可這炸開那還了得,聲響就不說了,別的火藥難道就不受影響‐‐&rdo;&ldo;受。&rdo;楊善榆說,&ldo;如果他是在倒最後一罈火藥時出的事,那肯定受,一旦受了高溫,火藥轉瞬間隨時可能被引爆。這時候他往外跑,其餘人從裡屋出來看情況,此時已經大炸,他跑得快脫出生天,餘下那些師傅,便很可惜……走脫不了了。&rdo;看似令人費解,處處難以說通的現象,為楊善榆分析起來,真是鞭辟入裡。他又補充了幾條推測,頓時豐滿了毛三郎的行動:很有可能,他是預備壓出一個大&lso;爆竹&rso;,再牽出一條長引線,如此便能毫髮無傷地引爆此物。也許他還有幾個同夥幫忙,只是跑得都不夠及時。這都是完全能說得通的猜測,餘下的問題只有兩個:如果真是他乾的,那麼,他為什麼要這麼幹,又是誰讓他這麼幹的。即使蕙娘一貫&lso;不在其位、不謀其政&rso;,如今稍一細想,也覺得毛骨悚然:軍用火藥,一直是官府指定的作坊以朝廷藥方製作,這不存在商業上的競爭關係。任何一個大秦子民,也沒有不盼著大秦軍隊能早日揚威萬里,不戰而屈人之兵的,畢竟這龐大軍費,到最後還不是要轉嫁到百姓頭上?前些年打仗在西北,可江南兩淮富裕之地,從上到下又何嘗不是大傷元氣。這幕後主事者的居心,實在是非常險惡陰毒,哪裡是大秦子民能做出來的事?這件事要有人指使,這群人所圖,必不在小。楊善榆說到這裡,沒往下說了,又看了權仲白幾眼,兩人似乎無聲地交流了一陣,他方續道,&ldo;在這一點上,我和子殷兄一直是有點想法的&d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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