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松和孔雀自然都嚇得不輕‐‐雖說兩個人說話聲音都不算太大,可綠松還是屋裡屋外地繞了一圈,這才回來和蕙娘說,&ldo;應該是沒人能聽見,這會大家都忙,歪哥在那邊哭,熱鬧著呢……&rdo;蕙娘點了點頭,卻絲毫不提權仲白,只是吩咐綠松,&ldo;在這件事上,他沒有必要說謊。看來,常媽媽背後,不是擁晴院,就是臥雲院了。&rdo;綠松眼底閃過幾許訝異,可還是順著蕙孃的話往下說,&ldo;是啊,您露出這個破綻,她們自然也就抓住了。這是料中事,沒什麼好吃驚的……可現在,您打算如何收尾呢?&rdo;&ldo;一點謠言而已,有什麼好收尾的。&rdo;蕙娘並不在意,&ldo;你這是被嚇傻了吧,不管哪個媽媽把話走漏出去,這個人肯定靠向祖母、長房,這是毋庸置疑的。這件事,要瞞著擁晴院去做,如何反用擁晴院的人?婆婆怎麼問我?我不問她都好得很了!&rdo;綠松和孔雀的眉頭都擰了起來,綠松若有所悟,&ldo;您這是投石問路……&rdo;&ldo;不錯。&rdo;蕙娘點了點頭,&ldo;我早就有所懷疑‐‐雖說娘和祖母之間,似乎有所分歧,可這分歧,是意見上的分歧,卻不是立場上的分歧。這件事,祖母根本從頭到尾都心知肚明,之所以要故作低調,不過是要試試我的能力而已。&rdo;她不免流露出少許譏誚,&ldo;這是她們特地出的一道考題呢……嘿嘿,不愧是百年國公府,行事真是處處離奇古怪。我們這樣的人家,婆媳能如此和睦,也真是咄咄怪事了。&rdo;那,常媽媽會漏出話來,是否也是一重考驗呢?綠松只稍微一想,便不多琢磨了,她還是一心煩惱權季青。&ldo;四公子那事,您、您知道多久了,怎麼什麼都不和我提‐‐這可是您的心腹大患,聽他意思……&rdo;&ldo;聽他意思,那是衝著國公爺的位置去的。&rdo;蕙娘打斷了綠松。&ldo;甚至對我還有非分之想。是,這我們都聽得出來,可你有憑據沒有?總不能憑著我們三個人的瞎話,就衝姑爺和娘他們告狀吧,我看連娘都毫不知情,不然,她根本犯不著說我過門。&rdo;見綠松還要再說,她搖了搖頭,&ldo;這件事,目前毫無辦法,想必在他羽翼未豐之前,也不會為他人作嫁衣裳,想不出破解之策,就可以先不去想。&rdo;兩個丫頭都沒話說了,可又不想走,葳蕤了那麼一會兒,孔雀忽然衝口而出,幽幽地道,&ldo;唉,要是姑爺有這性子,您還犯什麼愁……&rdo;這顯然是一時不察,把心底話給嘆息出來了。話說到一半,孔雀就嚇得捂住口挨向綠松身邊,蕙娘白了她一眼,想要說話,卻也不禁輕輕地嘆了口氣。&ldo;是啊……&rdo;她喃喃說,&ldo;都是一個爹生的,這麼大的心思,怎麼就不能分給相公一點呢……&rdo;作者有話要說:嘖嘖,基情這個小野心家……真是的,早生幾年多好,肯定就毫無障礙地繼位了,和你二哥真是黃金拍檔。~二更來了,昨天晚了一小時真不好意思!我去吃水果,現在的臍橙正是甜! ☆、95緣分雖說起了這麼一個小小的波折,但一兩個月內,常媽媽、雲媽媽陸陸續續,也將這張新單子上的物事都置辦完全,康媽媽走賬往權季青那裡支領銀子,惠安媳婦時不時來立雪院坐坐,和蕙娘說說話,這四個人各司其職,事情倒是辦得有條不紊,蕙娘並不用多做操心。得了閒不是去兩個婆婆跟前請安,往雨娘處和她說說話,就是在自己院子裡帶歪哥:最近隨著小牛美人胎重,宮中是非又多了起來,婷娘才剛入宮沒有多久,腳跟都還沒站穩,還不到入宮請安的時候。也許真是因為吃了她十天奶,不管栓哥、柱姐怎麼鬧小毛病,歪哥都絲毫沒有磕絆,進了深秋也沒犯咳嗽鬧感冒。三個月的孩子,胖胖大大的,除了吃就是睡,很快連乳母都抱不住了:一抱就是一兩個時辰,這麼十多斤重的大胖寶貝,誰也受不了。終究還是給他放到了童車裡‐‐就是這樣,歪哥也就是哭了兩天,便也慣了,自己醒來的時候,只是饒有興趣地啃著小手,大人逗他,他有時候理會,大多數時候,還是毫不在乎,只顧著自己玩自己的。蕙娘對這個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兒子,心思是有點複雜的:因為不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