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人家都喝了幾杯加過料的酒了,喝完了這幾杯酒,還和我敦倫了那麼久,腦子按理說正是糊塗的時候。結果呢?隨便一猜,我醞釀了這樣久的又一個謀劃,就這樣被他給庖丁解牛一樣隨手剖析開來,清晰分明得不得了!我扁起嘴,沒有做聲。王琅只好幫我補完,&ldo;穆閣老眼看就要退休了,馬才人即將失去靠山,心裡肯定是很著急的。她帶進了那份藥,想必是沒有瞞過……&rdo;他抽了抽鼻子,才嫌惡地道,&ldo;柳昭訓的耳目,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rdo;&ldo;你……你又怎麼知道我早知道了?&rdo;我不甘不願地嘟囔。&ldo;你不是早知道了,又何必在馬才人跟前提起東宮進新的事,轉頭又在明知她當晚侍寢的時候,賞下玉樓春?&rdo;王琅勾起唇角。&ldo;蘇世暖,你當我?&rdo;我悶悶地說。恐怕非但如此,他還特地多喝了幾杯,這才回來身體力行,給了我一個刻骨銘心的教訓。王琅的唇又揚了起來。我們誰也沒有說穿這底下的一點用心和文章,但他似乎的確已經從我的表情裡,看出了我那見不得人的揣測。他的手指又在我臉側摩挲了起來,阻止了我自怨自艾地將臉埋進枕頭裡。&ldo;酒一入口,我就嚐出了不對。&rdo;他繼續說。&ldo;不過既然你挑錯了時機,這件事,也就只能這樣算了。我已經嚴詞斥責過馬才人,你這邊也不要做得太過分,就這麼私了是最好的。&rdo;王琅這是側面承認了我的猜測,又讓我不要把事情鬧到皇貴妃那裡去。所以這件事,我又得請表姑出山幫忙了。我一下又自怨自艾了起來,倒在枕頭上抽抽搭搭地問王琅,&ldo;你說,我是不是很笨啊?&rdo;說我壞,我無賴,我都無所謂,但我……我受不了別人嫌我愚鈍,嫌我笨。&ldo;你從小就不喜歡使心機、玩手段。&rdo;王琅還是沒有回答我的話。&ldo;世暖,本性魯直,並不是錯,只是一個魯直的姑娘,卻一定做不好太子妃。&rdo;他一下又捏住了我的嘴,阻止我回他的話。&ldo;可是現在你已經是太子妃了,&rdo;他的聲音裡,有了一絲淡淡的可惜。&ldo;所以太子妃該學的東西,你也不能落後……這幾個月來,你的幾次謀劃,都有不對的地方,這不對,還是我可以為你遮掩,為你解決的。&rdo;&ldo;可小暖你要記住,有很多事,我也沒有辦法護著你……而如果你想把整個後宮都握在手心裡,有些事,你不能不學。&rdo;王琅的態度又鄭重了起來,他鬆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