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含沁要比她醒得早些,他已經略有些羞怯,又有些急切地撩撥起了善桐的身子,就著昨夜的餘韻,只是動作了幾下,就又進來。這一回就要比頭一次舒服一些了,善桐也沒有發笑,她捂著臉不去看含沁‐‐在這晨光中,似乎一切又有了幾分羞人。但含沁就要比昨晚更大膽了,甚至還敢於去觸碰她的身子,指尖在她身上游走著,但很快他也失去了節奏,善桐能聽見他的呼吸聲越來越粗重,她依然還是不大舒服,但……這件事如果能讓含沁舒服,那就也不算是太難受了。小夫妻在床上又折騰了一會,六醜和六州就怯生生地來喊門了,這兩個大丫環都紅了臉,沒想到才掀開床帳,含沁縮得比善桐還快,連聲說,&ldo;你們先出去,你們先出去!&rdo;善桐在床上笑得都不會動了,揮手把兩個大丫鬟趕出去了,又問含沁,&ldo;你平時日常總有人服侍著穿衣吃飯的吧?怎麼昨天就沒有見到人影。&rdo;&ldo;我從小自己穿衣,吃飯那就更別說了。&rdo;含沁跳下床,一邊套衣服一邊說。&ldo;馬上掙生活的人,哪有那麼多講究啊。西安家裡下人也不多,在天水,一向是四紅姑姑幫著料理家事。西安就是幾個小廝親兵,還有兩三個媳婦婆娘,平時給我送飯打水的那還兼做廚娘,現在恐怕還在做早飯吧!&rdo;他一個單身漢,肯定是無拘無束,恐怕在家吃飯的日子都不多。善桐嫁進來之後就不一樣了,小家庭成形後,那是肯定要有一套人事班子的。好在善榴也顧慮到這一點,為妹妹準備的陪嫁人口並不少。善桐在床上若有所思嗯了一聲,又低頭盤算了一會,這才吃力地爬下床,喊兩個丫頭進來為她擦過了身子換上新衣。含沁就和她交待,&ldo;今天是不出門的,拜見過父親、母親牌位,就沒有別的事了。我正好把賬本和你交交底,家裡的人事也介紹一番,重點是族裡的一些事情,你肯定心裡是要有數的。等明天要到元帥府裡見過叔叔嬸嬸,這次婚禮,十八房有些近親也到了。本來要住在這裡,後來叔叔說家裡沒有主母,你剛過門就要待客,並不大方便,便全都歸攏到了元帥府裡去,一會我慢慢給你說吧。&rdo;他雖然還是一臉憊懶,因為昨晚折騰了兩次,看起來更顯得有些沒精打采的,但處置起正事,卻是條理分明,自然而然,就流露出一股&ldo;盡在掌握&rdo;的態度。夫君有主意,做媳婦的心底也就安穩,善桐嗯了一聲,又問,&ldo;那等回過門,咱們要回天水去嗎?&rdo;含沁猶豫了一下,含糊道,&ldo;這個再看,我還要問你呢,我常年兩頭跑的,你是要住在西安,還是想住在天水。不過,這也不急,慢慢再說了。&rdo;一邊說著,兩人一邊梳洗過了,果然廚娘送了早飯進來,因為有兩個丫頭在,扎煞著雙手,在善桐這個女主人跟前顯得格外有幾分侷促,&ldo;奴婢不知禮,應當先通報一聲再進來的……&rdo;以善桐的天分才情,真是管個幾百人的大家大族都夠了,這麼一個小家庭,人口關係極度簡單,就她和含沁兩個主子。這對於她來說簡直就不算是事,一邊忙微笑道,&ldo;不必,這都是老規矩,你是不知者無罪。&rdo;又給六州使了個眼色,六州便笑著從袖子裡掏了賞封出來。&ldo;本來要等拜見了祖宗再發的,今兒你有彩頭,先打發一份見面禮吧。&rdo;這就是得雙份的意思了,這位胖廚娘立刻高興起來,真心實意地給善桐磕頭,又笑眯了眼誇善桐,&ldo;少奶奶和氣!&rdo;善桐不在意地揮了揮手,待她退下了,才見到含沁靠著桌子,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她不禁略略臉紅了,若無其事地說,&ldo;看什麼看,沒見過我管家呀?&rdo;&ldo;你倒是還滿有模有樣的。&rdo;含沁摸著鼻子挑了她一句,兩個人就又打起了嘴仗,一邊熱熱鬧鬧地喝過了油茶,吃了兩個麻花,一道去正屋偏廂的一間靜室拜見了特地設在那兒的牌位。十八房的上一代,其實對於含沁來說可能都是完全陌生,兩個人要有什麼慎終追遠的心思,那也太強求了,勉強嚴肅地拜過了祖宗,便沒有長上需要敬茶了。含沁還問善桐要不要睡會,兩個人也的確都很睏倦,搓著臉倒在床上又睡到午飯時分。起來吃過午飯,含沁才搬出賬本來和善桐交賬。&ldo;十八房本來自己是沒有多少產業的,你也知道,天水一帶是西北難得山清水秀水土肥沃的地方,土地走得貴,竟要五六兩銀子一畝良田,這還是看在我們十八房的面子上。&rdo;含沁就和善桐算賬,&ldo;家裡就是一兩百頃地,倒還都是中等田地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