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桐白了他一眼，自己起身洗漱過了，這才和含沁談起來昨天的兩件事，含沁一邊吃早飯一邊聽著，卻是不動神色，等善桐說完了，他沉思了片刻，才低低地嘆了口氣，低聲道。&ldo;朝中不安靜，宮中看似太平，其實也是一灘渾水，只可惜，我們是不趟不行……&rdo;他很快又整肅了表情，和善桐分析，&ldo;孫夫人說皇上要辦的兩件大事，我想得到的一件，那就是焦、楊之爭，楊閣老是被皇上欽點入閣的。雖然背後也不是沒有自己的朋黨，但和焦閣老十幾二十年的老資格相比，誰更有助力那是不用說的事，楊閣老畢竟還是沒有做過主考官，只當過江蘇一省學政，他的學生還是太少了一點……入閣這兩年來，雖然也聚集了一些力量，可以和焦閣老抗衡，但孰強孰弱，還是一眼可知的事。可現在焦閣老反對地丁合一的態度比較明顯，皇上不做決斷，楊閣老眼看就要被鬥倒了。就是孫夫人不說，我自己來猜，我想近日裡，皇上就算只是為了維持相爭局面，應該也是會出手幫助楊閣老，鬥一鬥焦閣老的。&rdo;朝廷首輔，那是百官之首，並不是皇帝想讓誰當誰就能立刻走馬上任的，沒有足夠的威望和人脈，就是當了首輔也被架空，百官不聽你的有什麼辦法？到那時候要站穩腳跟，朝廷付出的代價就比較更高了，這個道理也是明白的。就是要動焦閣老，那也不是一朝一夕的工夫，因此孫夫人所說的&lso;恐怕耽誤時間&rso;，也許指的就是這件事。善桐不禁就道，&ldo;那這樣看，也許我堂伯長遠來看，還是更佔優勢……&rdo;&ldo;他們佔優勢不佔優勢，不關我們的事。&rdo;含沁說，&ldo;反正就和現在這樣不遠不近，已經是最好了，你要再去套近乎呢，人家也怕，武將和中樞來往太頻密，那是犯忌諱的。我們沒必要去攀附，還是和老思路一樣，走中庸路子，隔岸觀火。我想叔叔肯定也是這個意思，再說皇上年紀還輕，能不能鬥倒焦閣老……雖然他也的確是英明神武，極是能耐了，可焦閣老嘛……&rdo;他搖了搖頭，不禁自失地一笑。&ldo;算了，那是別人的事，咱們就只管看熱鬧，我也不必替別人瞎操心。&rdo;善桐被含沁這麼一分析，也覺得和楊家還是保持若即若離就好，她不禁笑道，&ldo;不過被你這麼一說，我得閒也可以放心上楊家坐坐去，不必擔心萬一……又給家裡帶來麻煩了。現在皇上要是出手幫忙，他們肯定很快也就不缺扈從，不會飢不擇食，連我們的主意都打。&rdo;含沁用手指點了點她表示贊同，沉吟了片刻，又說，&ldo;另外一件事，我猜不出來，看孫夫人會不會和你露出吧。她既然說了這麼個開頭，那不會沒有下文的。至於那一番啞謎嘛……&rdo;他唇角一翹，似笑非笑，&ldo;也算是把個人情塞到了你手上吧，你就只管原話告訴孫夫人，你看孫夫人謝你不謝你吧。&rdo;善桐吃驚地瞪大了雙眼，已經明白了丈夫的意思，她擰緊了眉頭，一下都有點不可置信了。&ldo;這麼大的事……&rdo;&ldo;再大的事也是事，再厲害的人也是人，再緊密的宮禁那也只是規矩而已。&rdo;含沁淡淡地說，&ldo;是事情就不可能沒有風聲，是人就不可能沒有弱點，是規矩，就一定有人來壞。事就這麼巧，你別不信，就只管和孫夫人說去，我看，十有八九，這事不會假。&rdo;234、大火 小兩口又說了幾句話，善桐很感慨，&ldo;都說京城水深，其實再水深也沒有宮中水深，這也實在是太令人難以捉摸了。從琦玉的下落，到這後宮中的爭鬥。越是隱秘，就越是引得人去猜測。偏偏後宮風雲，直接就聯絡到了這些人家幾十年後的富貴……&rdo;&ldo;所以說，對於這些京中貴人來講，一時的勝敗起伏也不算什麼，只要能把女兒送進去，沒準現在敗了，十幾年後又起來了也是說不定的事。&rdo;含沁慢慢地說，&ldo;就是許家，要不是當年鼎力支援太子，幾乎和太子互為唇齒，又怎麼能有現在的風光？具體說到世子，也就是因為他從小和太子一起長大，才有這麼顯赫的成就，名門嫡子，有些天生的優勢，的確是他的兄弟比不上的。&rdo;這話細聽也有文章，善桐想到許三少爺的去世，不禁有幾分毛骨悚然，搓著手臂道，&ldo;還好我們家幾兄弟感情都不錯！一家人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