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桐沒話說了,一時竟忍不住要笑,她先想:這人怎麼能變得這麼快?後來又覺得之所以沒見識到善喜的這一面,只怕是因為兩人之間從來都沒有利益上的衝突。像善喜這樣的身世,或許在爭鬥的時候,就硬是能露出另一張臉來,也是說不定的事。不過無論如何,在這件事上,善桐是再沒有興趣插手了。她想要告訴善喜,自己的父親能夠位居巡撫高位,可不是什麼傻子。同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母親不同,二老爺要是能受得住這樣的屈辱那就怪了。十三房母女敢開這個口,他必有後招等著。她想要告訴善喜,什麼事情都別做絕,想著把好處佔到十分,只怕最後是兩頭落空……&ldo;唉,畢竟是孃家事了。&rdo;善桐摸了摸肚子,又輕輕地說。&ldo;出嫁的女兒也不好多管,我娘就常說我,將來又不是我給家裡祭祖上香的,什麼事,我還是少說幾句的好。雖也為你們著急,可又不好多說什麼,沁哥這邊要上京城去,我事情還多呢。我們倆可都沒想到差事居然會落到我們頭上,根本就沒一點準備,可是忙亂。&rdo;善喜的注意力頓時被引開了,她雖然對善桐的推托之詞似乎不以為然,但也肯定關切含芳的差事落空,聽善桐說話,似乎話中有話,便握住了善桐的手關切地道。&ldo;我也想問你呢‐‐倒不是說這差事就一定是……是姑爺的了,可聽婆婆的意思,似乎十拿九穩,怎麼忽然……&rdo;&ldo;還不是大嫂!&rdo;善桐說了一句,又捂住嘴,&ldo;算了算了,我惹不起她,她這個人啊……&rdo;她搖了搖頭,只嘆道,&ldo;說實話,這差事我是不熱心的。我眼看就要生了,肯定沒法跟上京城去,沁哥一個人在京城,誰知道鬧出什麼事來。不過,鷸蚌相爭,差事反而旁落,那我們也不能推辭。我這心裡還不得勁呢……&rdo;善喜仔仔細細地看了她幾眼,她露出笑來,又緊緊地握住了善桐的手。&ldo;我就說!你姑爺我不明白,你絕不是那種人的!&rdo;看來,她是真的有所懷疑,還想著這差事是小夫妻陰謀從含芳嘴裡給撬出來的。雖然明知道這恐怕和桂太太的言辭有關,但善桐依然不禁感到了一陣說不出的惆悵,她望著善喜,半日才笑道,&ldo;怎麼,你還以為我是什麼樣的人?&rdo;說著,便又親親熱熱地和善喜說起了元帥府裡的小事。208、胎動既然含沁上京的事都得了桂元帥的準話,那麼十有八九,這事是肯定不會落空的了。接下來一段日子,含沁繼續忙得腳打後腦勺,善桐就藉口養胎繼續保持低調,不要說上元帥府走動了,就是孃家也都不肯多回去,免得又被善喜、善楠的紛爭捲入。閒來無事,只是和善榴寫信說平安,有了閒心,又再給善櫻送幾件首飾添妝等等。元帥府和巡撫府也都沒人上門,她倒是頗過了一段清靜的日子。不過,這也不是說就沒有八卦上門了。出乎意料,這一次上門看她的人竟是善桃‐‐這兩人雖然都在西安城裡,也經常互相派人問好,但畢竟都是新媳婦,也不好隨便出門。平時要有什麼應酬,也是衛太太出面得多,善桐有了身孕後就在家安生養胎,有應酬也不大出去的。因他家人丁稀少,眾人也都未曾責怪,因此這麼算來,兩人有兩三個月沒見了。兩姐妹見面,自然是分外親熱,手拉手說了幾句話,善桃就恭喜她,&ldo;聽說姑爺得了差事,你要上京城去了!&rdo;雖然正式任命還沒下來,但桂元帥的確已經打定主意,只看連衛家都收到風聲,便可知道這件事是板上釘釘,幾乎沒法改了。善桐卻依然很謙遜,&ldo;其實都是叔叔他們的意思,成不成還沒個定數呢,只是說若派我們去,我們自然也不能推就是了。&rdo;善桃便望著善桐一笑,倒有幾分欣慰,&ldo;畢竟是出嫁了,說話做事,要比以前更滴水不漏。&rdo;她對善桐,並無一句&ldo;當著我的面你還做樣子&rdo;,只是這欣慰之意,自然而然就透了姐妹親情。善桐反而不好意思起來,忸怩著道。&ldo;做人難啊,說話不小心一點,給姑爺添麻煩呢。&rdo;&ldo;倒是,進了京城就更要小心了。&rdo;善桃說。&ldo;京城的小姐太太,是全天下最刁鑽的一群人,不要說一句話,就是一個眼神不對,她們都看得出來呢。我們又是外地人,還是西北過去的‐‐你可是要步步小心。&rdo;又問了幾句上京後的行止,得知善桐必須生產了才過去,善桃不免就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