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是私相授受嘛。&rdo;含沁理直氣壯地說。&ldo;我這麼正經的人,能做出這種事來?&rdo;大家不由得又發一笑,這才坐下來吃飯。善桐又想起來問含沁,&ldo;這回打得激烈嗎?你上陣了沒有,分了多少功勞呀?&rdo;含沁便說了些戰場上的事給她聽,無非是和誰在哪裡打,&ldo;上陣衝殺的都是大哥,這個是誰都搶不過他的愛好。耿叔叔做中軍將。我們都聽他的,我就是四處逛逛,在他身邊出出主意。最後一次和羅春打的時候,跟著湊合了一把熱鬧,說起來也慚愧,都沒有親手殺了一個人。&rdo;他說得這樣輕描淡寫,善桐卻聽著不對,&ldo;按你叔叔的意思,你這樣浮皮潦草地湊一把熱鬧,你大哥和耿總兵能放你過關?你別是和我還謙虛謹慎起來了吧。&rdo;含沁不禁大窘,罕見地連耳朵都紅了。&ldo;那不然呢?我難道告訴你主意都是我出的,我乾的是主帥的活計?&rdo;善桐道,&ldo;你就是這麼告訴我,那我也信呀。你又不是沒有主帥的能耐。&rdo;她其實也就是隨口一說,見含沁默不做聲,反而有些詫異,再細細一想,就覺得不對了。當下細問道,&ldo;該不會是你真的行了主帥的職吧?&rdo;&ldo;那倒沒有!就是的確也沒怎麼得閒,耿叔叔為人方正,沒有多少做主帥的經驗,打仗其實也就是兩家互相算計。羅春狡猾多智,沒有一個人和他互相算著,我們是佔不到多少便宜的。我肯定要在耿叔身邊跟著參贊,但具體怎麼打,還是耿叔的主意。&rdo;含沁忙解釋了一句。善桐又追問道,&ldo;那論功行賞,這一次你們都得了什麼功呀?&rdo;&ldo;大功那肯定還是大哥的了,我也就是隨常的小功罷了,指著這個升職,那是沒有的事。&rdo;含沁見瞞不過善桐,只得老實道。&ldo;要是那時候訊息傳過來了,我和含芳的功勞還能大一點,沒傳過來,那肯定是這麼辦的。耿叔也沒有虧待我,這就是規矩,計較也沒用‐‐&rdo;善桐面色不禁就沉了下來,含沁看她這樣,便哄她道,&ldo;不要緊,將來不愁沒有八抬大轎給你坐!只是現在時機畢竟還沒到……&rdo;便和善桐說些戰場上的事,又道,&ldo;其實含芳的傷還是護著我才受的,最後一戰我們都各自領軍上去衝殺了,含芳人在我身邊,為我接了那邊射來的一箭……身上擦傷好幾處呢。這件事不要被嬸嬸知道了,不然又是枝節。&rdo;不論規矩如何,至少桂家兄弟對含沁是沒話說的。善桐自然也是感佩的,兩人因就談到含芳,善桐說,&ldo;他今天似乎又想找我說話的樣子,估計還是為了善喜的事,你們到村子裡,他和善喜見上面了?&rdo;&ldo;我哪裡敢管敢問,就假裝不知道唄。&rdo;含沁一邊說一邊看善桐的臉色。&ldo;現在他肯定還是想要娶的,只是十三房大姑娘家裡特別一點,就算桂家提親,也未必會應,他恐怕還是想請你出面,在姑婆耳邊說幾句好話,讓姑婆來問一問十三房的意思呢。&rdo;按桂太太的性子來說,要是一次提親沒應,含芳這輩子再別想和善喜在一處了。桂含芳想要先行打點,那還算是他看得透母親。不過這件事要辦也必須著急一點,過了年桂太太和善桐一上京就是小半年,善喜隨時可能定親。要問,那也就是過年回去拜年那一次來問了。善桐待要不管,可想到桂含芳還幫了含沁一把,為護他自己受傷。善桐就又有三分心軟,這才明白原來人世間好些事,不是你看得透就能不進局中的。就好比這件事,明擺著管了那就沒準要落下一輩子的埋怨,將來善喜要是糊塗一點,嫁進府中日子過得不舒坦了,隨時掉轉頭就可以埋怨自己夫婦,又還有桂太太肯定也反感自己插手含芳婚事。這些善桐也不是看不透,但打虎親兄弟,人家桂含芳好說歹說,在戰陣上是護著這個弟弟的,刀槍無眼,多少猛將都是死在陣上的,人家誠心誠意讓你幫這個你也不是幫不到的忙,你要是說不,講難聽一點,桂含芳和別人談起來,善桐那就是沒有良心。再說,善桐是那種人嗎?這件事她也不好意思不幫啊。轉過天到了元帥府內,善桐心中已經拿定了主意,看到桂含芳過來,就不像是老鼠見到貓,只想著跑了。因為桂太太沒精神,府中大清掃、大采購等等事情,都要慕容氏和善桐分擔著去做,慕容氏領了清掃的事情去做,善桐就只好拿了賬本和婆子們站在廚房外頭,看著一筐筐吃食進去了,又現勾銷對賬,遠遠看見桂含芳踱過來,她也沒走,只等含芳到了近處,才笑道,&ldo;三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