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月上中天,好不容易把客人們送走,譚睿康又去打水燒水給遙遠洗腳,把兩人的衣服洗了,讓遙遠進去房裡睡覺,說:&ldo;家裡條件不好,湊合著一起擠擠吧。熱的話哥再打個地鋪睡。&rdo;遙遠忙道:&ldo;沒關係,你千萬別打地鋪。&rdo;村子裡靜了下來,偶爾能聽見幾聲狗叫,隔壁房間裡外婆嘆了口氣,關上門睡了。遙遠洗完腳很舒服,多日疲勞,終於得以放鬆一晚上,躺在床上,安靜聽著外面的蟲鳴此起彼伏,還有青蛙在呱呱呱地叫。那是隻有農村才奏響的樂曲,遙遠開始時只覺很新奇,聽得一久就頭疼了。譚睿康進來,笑道:&ldo;嫌吵不?&rdo;遙遠拍了下蚊子,說:&ldo;簡直是吵死了。&rdo;房中沒有蚊帳,也沒有電風扇,譚睿康拿著把蒲扇朝他拍了拍,遙遠困得很,說:&ldo;好熱。&rdo;&ldo;我剛去大城市住的時候還不習慣呢,覺得外面好多車,晚上都那麼亮。你靜下心來就不熱了。&rdo;譚睿康道:&ldo;要麼找奶奶要個電風扇?&rdo;遙遠忙道不用了,家裡就一個,絕對不敢拿老人的電風扇來用,將就著吧。他趴在草蓆上,也不蓋被子,穿著背心和四角內褲就睡覺了,胳膊脖子曬得黑了些,背上,腿上卻還是白的。&ldo;真羨慕你,總是曬不黑。&rdo;譚睿康邊說又出去不知道做什麼。遙遠迷迷糊糊道:&ldo;我是牛奶仔啊。&rdo;譚睿康笑了起來,遙遠不知睡了多久,聽到譚睿康在耳邊說:&ldo;別趴著睡。&rdo;遙遠翻了個身,感覺到譚睿康也躺了上來,兩兄弟睡在一張床上,譚睿康穿著條鬆鬆的大褲衩,赤著上身,夏天的夜晚有點悶熱,遙遠迷迷糊糊地拍脖子拍臉,全身黏糊糊的十分煩躁。片刻後涼風吹來,遙遠舒暢了點,出了口滿意而幸福的氣。那涼風持續得不久,沒過一會停了,遙遠又有點熱了,抓狂地翻身,撲在譚睿康身上,兩人的肌膚彼此摩挲,譚睿康喝了不少酒,全身灼熱,被遙遠一碰便醒了,於是風又吹了起來。遙遠:&ldo;?&rdo;他的臉貼著譚睿康脖子上歪過來的玉佩,大腿互相摩挲,肩膀抵著他滾燙的胸膛,彼此身上都十分乾爽,有種灼熱的肌膚相親感。譚睿康定了定神,打了個呵欠,繼續神志不清地給遙遠打扇子。遙遠側頭看了他一眼,見譚睿康半睡半醒,還在給他趕蚊子,遂道:&ldo;我來。&rdo;&ldo;你不會。&rdo;譚睿康打了個呵欠道:&ldo;喝水麼?&rdo;遙遠起來喝了點水,徹底醒了,開手機看了一眼,才三點。他接過扇子,學著譚睿康慢慢地搖,搖了不到十下手就酸了。老天,遙遠心裡叫苦不迭,周圍全是蚊子,這日子要怎麼過喲。譚睿康睡了一會,咕噥道:&ldo;明天就好了,明天有蚊帳。&rdo;遙遠睡到半夜,渾身都是蚊子咬的疙瘩,抓來抓去,耳邊還嗡嗡嗡地響,簡直要瘋了。啊的一聲大叫,床又不大,一翻身就碰到譚睿康,也顧不得避開碰上他了,翻身整個人半壓在譚睿康身上,不舒服地動來動去,借全身與草蓆的摩擦來撓癢。譚睿康:&ldo;……&rdo;譚睿康被他蹭來蹭去,蹭得全身不自在,下身頂起個小帳篷,嚥了下口水,兩人都醒了。譚睿康示意遙遠躺好,遙遠睡得流口水,吸溜吸溜就蹭在譚睿康肩膀上,譚睿康讓他枕著自己手臂平躺,一手繞過他脖子後,慢慢地搖扇。遙遠困得叔叔可忍嬸嬸不可忍,終於又睡著了。但這一夜睡得相當痛苦,遙遠睡相一向很糟糕,冬天喜歡抱被子,夏天喜歡把空調開得很冷,抱空調被睡,抱被子成了習慣,沒被子抱的時候就自動找替代品,轉身去抱譚睿康。他每次醒來的時候都意識到自己幾乎整個人都纏在譚睿康身上,既窘又無奈,翻了個身繼續睡。半夜終於涼快了些,遙遠的腳架在譚睿康身上,側身抱著他,在他身上蹭來蹭去,聽到外面打雷,悶熱的氣息終於被一掃而空,下雨了。譚睿康觸電般跳起來,出去收衣服收蚊帳,進來又取了張薄被蓋在兩人身上,遙遠又開始有點冷了,譚睿康便把他摟在懷裡,讓遙遠枕著他的胳膊繼續睡覺。遙遠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聽見譚睿康在外面和外婆說話,感覺到他進來掛蚊帳,噩夢終於結束,於是他翻了個身,趴在草蓆上繼續睡。外面天灰濛濛的,到處都下著大雨,清晨開始的這一覺睡得很好,半睡半醒間感覺碰到譚睿康,遙遠打了個呵欠,總算醒了。&ldo;幾點。&rdo;遙遠臉上全是草蓆和枕頭印出來的印子,臉上帶著剛睡醒的紅暈,朝被子裡縮了縮,胯間還有點溼漉漉的,他意識到一件事,昨天晚上他夢遺了!&ldo;兩點了。&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