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明怔怔看著張岷。這靜默漫長得像是一個世紀，又短暫得像是一秒鐘。張岷手指揩掉決明的眼淚，抽了張紙巾胡亂給他抹了抹。表情帶著憂鬱，嘆了口氣，發動汽車。&ldo;去哪。&rdo;決明問。&ldo;帶你去玩。&rdo;張岷說：&ldo;上個月說好的不是麼，考完了和王伯伯，小珊他們去釣魚。&rdo;決明道：&ldo;可是你不是說，考進前一百五十才能去，我考了倒數第一……&rdo;張岷道：&ldo;你還知道自己倒數第一，嗯？&rdo;決明又笑了起來，張岷道：&ldo;拿你沒辦法，走吧走吧。&rdo;張岷開了兩小時車，帶決明到市外，這裡是兩個城市的中間地帶，郊外有一間農家樂。王博和家裡人早早的就到了，和決明打過招呼，還有幾名年輕在役軍官，出來休假的便跟著王博郊遊。決明和他們打過招呼，大家各玩各的，王博的妻子準備晚上燒烤，王博帶著女兒去坐皮艇漂流，問：&ldo;決明來嗎？&rdo;決明說：&ldo;我跟我爸一起。&rdo;張岷道：&ldo;你們去吧，我去釣魚。&rdo;決明牽著珊珊的手上快艇去。王博回頭看了一眼遠處的決明，走過來給張岷遞煙，笑道：&ldo;小張今天怎麼蔫了？&rdo;張岷沒回答，接過煙，說：&ldo;心情不太好，想自己靜靜。&rdo;王博說：&ldo;決明考試怎麼樣？&rdo;張岷嘆了口氣，說：&ldo;不成，他讀不懂，老墊底。我在想要麼讓他留一級算了。&rdo;王博道：&ldo;沒事，咱哥們家的小孩還怕找不到工作麼？&rdo;張岷道：&ldo;不是這麼說，你看決明這副模樣，以後得怎麼辦？別說在社會上立足……找女朋友，結婚成家，找工作上班，他根本沒法照顧自己。&rdo;王博拍了拍張岷的肩，笑道：&ldo;我就給珊珊說了，以後要是不想嫁人，哥們就養她一輩子，這有什麼好煩惱的？&rdo;張岷也笑了起來。決明和一群年輕軍官坐皮艇兜圈，從農家樂的湖邊兜到河上，再從峽谷外坐電瓶車回來，眾人玩得十分盡興，決明滿頭水，跑到樹林裡找張岷。樹林裡有條小溪，四周靜謐，張岷戴著頂漁夫帽，在樹蔭下垂釣，決明從背後抱著張岷。張岷手一抖，上鉤的魚兒遊走了。&ldo;玩夠了？&rdo;張岷轉頭道。決明嗯了聲，說：&ldo;幾條了？&rdo;他朝張岷的桶裡張望，裡頭空空如也，一條魚也沒有。張岷不自然地掰開決明摟著自己脖子的手，說：&ldo;別老撒嬌，你都念初三了。&rdo;決明一臉無所謂，張岷裝鉤，甩杆，決明就趴在一邊看書。張岷看了一眼，決明還把政治課本帶出來，上面做了很多似是而非的筆記，決明看著看著睡著了，趴在張岷身邊的草地上。風吹來，將書頁嘩嘩地吹過去，張岷看著那上面歪歪扭扭的字，心裡有點難過。黃昏時分：&ldo;來，起來了。&rdo;張岷小聲道：&ldo;決明，醒了。&rdo;張岷揹著決明，讓決明提著個空桶，離開樹林朝燒烤爐走，決明迷迷糊糊地吃了燒烤，晚上張岷和軍官們喝酒，喝了十來瓶啤酒，到九點時才上了小樓睡覺。農家樂遠離城市，夜間很涼快，張岷喝得有點醉了，一頭倒在大床上，說：&ldo;寶貝……&rdo;決明過來給他脫皮鞋，張岷穿著襯衣西褲，縮上床去，滿臉酒意地趴著，噯了口酒氣。決明說：&ldo;要喝茶嗎。&rdo;張岷腦袋杵在枕頭上，搖了搖，決明說：&ldo;困了嗎？&rdo;張岷嗯了聲，說：&ldo;睡覺吧。&rdo;決明爬上床去，給張岷解襯衣，皮帶，張岷怔怔看著決明，說：&ldo;那年爸在山裡撿到你的時候，你才這麼高。&rdo;說著張岷以手在床邊比劃，又喃喃道：&ldo;一眨眼就這麼大了。&rdo;決明面無表情看著張岷：&ldo;你想說什麼。&rdo;張岷道：&ldo;怎麼你就和以前一樣，什麼都不懂呢。是爸沒教好你？&rdo;決明不吭聲了，張岷自言自語了一會，被決明脫得剩條黑色子彈內褲，胯下陽根撐著帳篷。決明把衣服脫了，縮排被裡，枕著他的手臂，直直躺著。張岷睜眼看著天花板，睡不著。黑暗裡：&ldo;好吵。&rdo;決明說：&ldo;嗡嗡嗡的。&rdo;張岷小聲道：&ldo;電扇開著，不然太熱。&rdo;決明不舒服地動了動，張岷的男兒肌膚滾燙，身材頎長，幾次想把決明摟過來抱在懷裡，卻不敢亂動。電扇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突然停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