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硯:&ldo;從剛剛咱們離開的地方走來的。&rdo;蒙烽:&ldo;別回去,我對它是從哪裡來的不感興趣,子彈也快沒了。&rdo;劉硯:&ldo;這隻與從前的不是同一只。&rdo;蒙烽小聲道:&ldo;我知道,它也不會注意到人,究竟是什麼玩意?&rdo;劉硯:&ldo;它們的行走方向都是東南,會是去哪裡?&rdo;蒙烽:&ldo;我怎麼知道?說不定是去開同學會或者相親……&rdo;張岷屏住呼吸,緊緊抱著決明,抬頭看。那黑暗的巨大身影每一腳下去,都令大地一陣震顫,它走過滿是積雪的曠野,跨上公路,一步踩出深陷的腳印,再次抬起一腳,黑暗籠罩了巖縫裡的兩人。&ldo;哇啊啊‐‐&rdo;張岷發著抖大叫。&ldo;噓‐‐&rdo;決明示意別叫。他們抬著頭,怔怔看見血肉巨人迎頭踩下,轟的一聲巨響,絞合了無數屍體的大腳落下,踩在他們藏身岩石的一米開外,掉下一隻燒焦的手臂。緊接著那隻腳抬起,巨人離開了。&ldo;它掉了一隻左手。&rdo;決明說。張岷:&ldo;不用提醒它了,我覺得它應該不介意的,快,趕緊離開這裡,別管那隻手。&rdo;決明從石頭後拖著門板出來,張岷說:&ldo;找個背風的地方,生火準備睡覺……不對,這次又是什麼聲音?&rdo;決明蹙眉,大地再次開始震動,比起巨人走路時的頻率性震盪,這次則是連續的,陣陣不停的雷鳴。決明回頭,一道潮水般的灰線在暗夜中從山上卷下,雪崩了。&ldo;快跑!&rdo;張岷道:&ldo;不!寶貝!你先跑!&rdo;決明拖著門板加快速度,張岷面朝雪崩捲來的白浪,喊道:&ldo;你先跑!跑完回來把我挖出來!我會朝外面開槍標誌地方……&rdo;決明道:&ldo;能跑掉!&rdo;張岷:&ldo;那就快!加油!&rdo;決明腳下打滑,拖著門板開始玩命奔逃,奈何體力不濟,跑出五十米後速度越來越慢,雪崩猶如千軍萬馬,驚天動地的席捲而來,張岷深邃瞳孔中映出一道白線,連話也說不出來了。雪崩呼嘯著吞沒了他們先前藏身的岩石,決明氣喘吁吁,越走越慢,最後躬身不住喘氣。他回頭看了一眼,積雪卷向離他們不到五米開外,停了。張岷點了點頭,吁了口氣,說:&ldo;休息會,今天太驚險刺激了。&rdo;決明道:&ldo;爸,我走不動了。&rdo;張岷喘息道:&ldo;就在這裡過夜吧。&rdo;話音落,車頭燈亮起,遠遠地照亮了整條公路,兩聲喇叭響,吉普車停下。蒙烽下車走來,看著積雪,又看張岷和決明。蒙烽:&ldo;親,你真是淡定帝親。&rdo; 寒冬蒙烽把車停在漫天風雪的白樺林裡,車上四人都已超過四十八小時沒有合過眼,再也撐不住了。前排蒙烽與劉硯相依為命的依偎著,蓋了件外套。張岷則橫躺在後座上,枕著決明的大腿,決明倚在車窗邊,車窗全部搖上,暖氣開啟,昏昏沉沉地入睡。誰也沒力氣值班了,這一覺足足睡了十個小時,決明最先醒來,發現外頭有隻喪屍。天已大亮,喪屍趴在車窗外,被凍僵了,它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車裡的人,維持著扒窗的姿勢。決明伸出一根手指頭,移到左邊。喪屍張著嘴,渾濁的眼珠子跟著移到左邊。決明的手指頭移到右邊。喪屍的眼睛跟著移向右邊。決明手指豎在中間。喪屍成了對眼。決明兩手手指並排,正要分開的時候,蒙烽也醒了。&ldo;親,調戲喪屍是不好的親。&rdo;蒙烽打了個呵欠道。車裡所有人都醒了。劉硯倦怠地坐直,回頭端詳那隻喪屍,說:&ldo;它大部分地方被凍僵了,思想還是清醒的。&rdo;&ldo;嗯。&rdo;張岷艱難地扳著腳坐直,長吁一口氣,蹙眉道:&ldo;有基本智力,你說它們的腦子在想什麼?&rdo;蒙烽聳肩道:&ldo;誰知道呢,喪屍心,海底針。&rdo;他發動汽車,把那隻喪屍擠在樹幹上,發出滑稽的聲響,繼而開車馳上公路,走人。劉硯分了一點吃的,開啟一盒冷牛肉罐頭,就著三天前於媽蒸的饅頭夾了點辣椒醬,開始吃早飯。那是蒙烽出去巡邏前在車上帶的物資儲備,張岷道:&ldo;有多少吃的?&ldo;劉硯:&ldo;四天食物儲備。&rdo;張岷忙自覺道:&ldo;我可以吃少一點。&rdo;蒙烽和劉硯同時看了張岷一眼,對他的表現相當滿意。&ldo;我沒打算把你趕下車。&rdo;劉硯誠懇道:&ldo;不過你很識趣。&rdo;蒙烽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