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沒了,連散步都可以免了,林澤的男友說前幾天晚上回來的時候,看到那個1喝醉酒,在外面扶著路燈邊吐邊哭,最後躺在大馬路上,神經病一樣地大叫來嘛來嘛快點過來撞死老子撒。林澤住進來比我早,認識的鄰居也比我多,隨口閒聊幾句,吃過早飯以後,林澤說:&ldo;還有很多故事,過幾天給你詳細說。&rdo;我說:&ldo;其實這個稿子到這裡,加工加工,也可以完了。&rdo;林澤的男友問:&ldo;就是在寫的那個嗎?&rdo;林澤道:&ldo;嗯,後面還發生了一些事……喂,你先去上班吧,別遲到了,你這個月缺勤好幾次。&rdo;林澤的男友開車載豬熊去上班(這麼說很奇怪,就像一輛大篷車拉著籠子裡的珍奇動物出去展覽一樣),林澤則在我家幫他男友借幾本書回去看。林澤的故事如果按照小說加工流程,完全可以現在畫上句號……在最初就來個司徒燁和謝晨風都看上林澤的橋段設計,讓司徒燁在出場,把他寫得完美點,成熟點,謝晨風黯然離去,沙漠裡的王子,落魄的浪子司徒燁始終陪伴……後來王子被抓回家結婚,林澤陪著一起反抗,各種鬥爭各種殉情,最後天翻地覆的一場狗血,燈火闌珊,驀然回首,有情人終成眷屬‐‐劇終。我問林澤要不要重新藝術加工一下,現在回頭修前面還來得及,保證把你們粉飾成一個美好浪漫的&ldo;新巴渝愛情故事&rdo;,林澤聽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說:&ldo;不不,這樣就可以了。&rdo;&ldo;好吧,下次再聊。&rdo;我聽了這麼一晚上的故事,整個人都疲了,把林澤送出門去,說:&ldo;晚安。&rdo;&ldo;天亮說晚安。&rdo;林澤打著呵欠跟我告別,瞬間緊張道:&ldo;不用送了!注意你家的門!&rdo;我醒悟過來,速度後退閃身進家裡,風砰一聲把門吹上,我心想好險好險……睡覺去。‐‐中調&iddot;焰火星空&iddot;完‐‐【後調&iddot;華燈初上】37、那天過後,我又收拾東西出遠門去出差了,足足一個多月,沒機會再和林澤聊他的故事。再次回家時正是重慶最熱的時候,外面連續七天四十度,主城區溫度預警只截止到42°,實際上或許可能更高,只是電視臺沒有報。在這種天氣裡,大部分人是打死也不會出門的,但林澤很蛋疼的是,他還要遛狗。我每天只有傍晚會出去一小會,看到林澤的阿拉斯加的時候不禁十分佩服這狗的忍耐力,居然不會中暑。重慶最熱的時候的晚上和白天幾乎差不多一樣熱,就像個巨大的蒸籠。火鍋店前很多人光著膀子在吃麻辣火鍋,我碰上林澤時就去買冰淇淋吃,在有冷氣的冷飲店裡聊天。阿拉斯加一進冷飲店就不願意走了,於是我們倆在店裡玩它,輪流騎在它背上,阿拉斯加脾氣比林澤還好,一直來者不拒,還知道乖乖趴在地上搖尾巴,只要我們不牽它出去,它樂得一直呆在冷飲店裡。別的客人看到阿拉斯加好玩也過來騎,整個店裡的客人哈哈哈地把它騎一次,店員是個漂亮妹妹,還給它吃泡芙。&ldo;司徒燁走了以後你完蛋了嗎。&rdo;我問他。林澤想了想,說:&ldo;還行,不算最完蛋的。&rdo;我說:&ldo;你混得最慘的是什麼時候。&rdo;雖然這麼問他很不厚道,但我知道以林澤其人,說不定還會告訴些別的東西,從林澤這個朋友身上我確實學到了很多。包括對人,對事以及對故事的態度。林澤鼓勵過我,寫手要拿作品說話是不錯,但也最好不要躲在一個封閉的櫃子裡寫作,別把自己掩藏起來。就拿關於邊緣人群,社會現象這種題材來說。揭開它,朝人講故事,是為了治療它,讓人前來關注。如果以一種旁觀者的思想置身事外,躲在大家看不到的地方來講述它,是起不到多少效果的。就像遊行隊伍一樣,發起者躲在後面喊口號,讓其他人前赴後繼地上去擋槍子兒,並不是同運志願者與彩虹組織的初衷。一邊喊著社會需要對同性戀異性戀一視同仁,舉抗議牌的時候擋著臉,怕被認出來了影響生活,不願意告訴大家是誰,呼籲權益時閃爍其詞,藏頭露尾,又如何說服這個社會接受同志的身份?他之所以願意把自己的故事講出來,並讓我隨便寫,隨便說,也是源於這種心態,至少保證自己把能做的都做了,站在旁邊與後方指指點點容易,站到前面來說,效果又有所不同。林澤想了想,說:&ldo;我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總覺得自己辜負了兩個人,這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