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晨風:&ldo;疾控中心裡給你發的簡訊,當時在檢查。&rdo;謝晨風坐在床上,抬眼看林澤。&ldo;我去見你的時候。&rdo;謝晨風說:&ldo;都用消毒水洗過衣服的。&rdo;&ldo;該消毒的不是你的衣服。&rdo;林澤近乎冷漠地說:&ldo;是你的心。&rdo;林澤的這句話就像一把雙刃劍,既傷害了謝晨風,又有種近乎自殘的痛感。謝晨風道:&ldo;我知道我齷齪,你最多也就是殺了我,只有一條命,隨便拿吧。&rdo;林澤沒再說話,過去書桌前看,拿起謝晨風的手機按了幾下,想看他最近在和什麼人聯絡。發現手機正在攝像模式,上面是隔著馬路,拍林澤和唯唯在他家門口等的照片。謝晨風忽然又開口說:&ldo;我說我誰也沒害,你相信嗎?我說我寂寞的時候,只是想找個人說說話,然後在jack'd上看到你,喜歡上你了,我不敢說我有艾滋病,你信嗎?我騙了你很多……但唯獨我愛你這句話,我沒有騙你,你信嗎?&rdo;林澤沒有回答他,謝晨風最後道:&ldo;你肯定不相信,因為我有艾滋病,我喜歡亂搞,所以大家都覺得我會去害人。&rdo;林澤道:&ldo;要報復社會的微博是你自己發的,唯唯看到了,我也看到了,誰讓你這麼說的?&rdo;謝晨風不說話了。&ldo;你不甘心。&rdo;林澤說:&ldo;可見你的心陰暗得都長蛆了。&rdo;新手機拍照很模糊,畫素太差了,林澤往回翻,上面是一些街景的照片,裡面有一張是林澤站在體育場的鐵絲網外,看裡面的草地。拍照角度就在林澤背後的馬路對面。另一張是林澤去採訪的時候,從新單位裡出來,被馬路對面的謝晨風拍了下來。還有北城天街,星巴克裡面,林澤坐著發呆。以及林澤和鄭傑從疾控中心出來的時候。這些照片隔得很遠,已看不出林澤的臉,但林澤知道那是他自己。一個月裡,謝晨風一直跟著他。沒有和他見面,遠遠地拍了不少照片。林澤拉出一個抽屜,看到艾滋病確診報告,確診時間是前年年底。他又把幾個抽屜輪流拉出來看,另一個長抽屜裡裝滿了檢測報告。&ldo;現在檢測艾滋病是免費的。&rdo;林澤說:&ldo;便宜你了。這個抽屜裡裝著什麼?&rdo;謝晨風沒吭聲。林澤說:&ldo;可以看看麼?你禍害過的人的照片?&rdo;謝晨風麻木地說:&ldo;別看了,你會後悔的,裡面裝著我長蛆的心。&rdo;林澤道:&ldo;看看吧,我很好奇。&rdo;&ldo;好奇心殺死貓。&rdo;謝晨風低聲說,他掏出鑰匙,扔在桌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林澤把最後一個抽屜開啟,裡面有謝晨風的假證,力帆門牌,還有個信封,謝晨風把信封遞給唯唯,說:&ldo;還你錢,你點點。&rdo;唯唯抱著謝晨風的脖子大哭起來,謝晨風閉上雙眼,靜靜地流淚。林澤看到了信封旁邊的一個深藍色小盒子,那是個戒指盒。他看了唯唯一眼,唯唯沒有說話。林澤開啟戒指盒,裡面是兩枚925的銀戒,應該是謝晨風前任留下來的,他嘖嘖稱讚,說:&ldo;好好珍惜吧,謝磊。&rdo;&ldo;嗯。&rdo;謝晨風簡單地答道。林澤拿出戒指,對著陽光端詳,裡面刻了字。一枚內圈裡刻著&ldo;謝磊&rdo;。另一枚內圈裡刻著&ldo;林澤&rdo;。林澤站了一會,轉身出去,低聲說:&ldo;你缺錢嗎?我借你點吧。&rdo;謝晨風:&ldo;我欠你的已經夠多了,你沒有感染上對嗎?我看到你們從疾控中心出來……聽到鄭傑說你了……我又去問了次護士,當時真的很怕……還好你沒被我傳染……&rdo;林澤打斷了他的話:&ldo;走了,有緣再會。&rdo;唯唯的哭聲小了些,林澤轉身出門,謝晨風喊道:&ldo;阿澤!等等!&rdo;林澤快步下樓,他不敢再在謝晨風面前呆太久,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仍愛著他,這種愛不因欺騙與艾滋病而減弱半分,但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再愛他了。林澤還知道自己賤,謝晨風騙了他,但他無論如何也做不到說不愛就不愛。只能離開這裡,見不到他,當成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他從較場口下朝天門,順著江邊的路沒有目的地走,走到朝天門廣場‐‐嘉陵江與長江的兩江交匯處,嘉陵江江水淡黃,長江江水碧藍,形成涇渭分明的水流分界線,滾滾洪流,奔騰向東,永無止境。林澤安靜地站在江邊,趴在欄杆上看江水,想起很久以前,自己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