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揚深吸了口氣，又道：&ldo;千萬不要出錯，很多華人圈的朋友都看著呢。&rdo;他抓了抓脖子，顯然也意識到自己非常緊張，道：&ldo;我去抽根菸。&rdo;陸少容作了個趕人的動作，道：&ldo;快滾。&rdo;玫瑰的芬芳溢滿等候間，陸少容在軟椅上坐了下來，他也有點緊張。&ldo;弟弟，婚禮快開始了，走吧。&rdo;史提芬推門進了等候室。陸少容道：&ldo;沒有花球什麼的嗎？&rdo;史提芬似乎十分奇怪，道：&ldo;揚揚說想讓你拿著花球走進去，被我們罵了，你想拿嗎？&rdo;陸少容炸毛道：&ldo;不！我只是隨便問問，走吧。&rdo;史提芬與陸少容站在教堂入口處，神父與展揚站在十字架下面，教堂中高朋，親友滿座，所有人朝教堂門口微笑望去。婚禮進行曲響起，陸少容走出第一步，樂聲停了。陸少容：&ldo;……&rdo;展揚：&ldo;……&rdo;&ldo;管風琴……管風琴裡鑽進去東西了，請稍等！&rdo;樂師慌忙去檢查，展揚深吸一口氣，陸少容幾乎能看得見他額上的青筋。他笑著作了個&ldo;噓&rdo;的動作，以口型示意道：鎮定。展揚半閉著眼，雙手握在身前，腳一踮一踮，嘆了口氣，許久後抬眼，朝陸少容投來一絲複雜的目光。陸少容側頭，朝史提芬小聲說了幾句話，史提芬笑道：&ldo;你會？&rdo;陸少容點了點頭，史提芬招來一名禮儀服務生，吩咐幾句，片刻後：第一縷音樂從史提芬白皙的手指間淌出，他的小提琴一拉，奏響婚禮進行曲的開場，來賓紛紛鼓掌。陸少容把口琴湊到唇邊，和著史提芬的節拍輕輕吹響，走出了第二步。他在口琴悅耳，明快的節奏中走向展揚，明亮的雙目與他對視，嘴角揚起一抹幸福的微笑。展揚忍俊不禁，婚禮進行曲終，史提芬小提琴抑揚頓挫地一停。陸少容走上前去，與展揚並肩站在神父身前，氣息仍有點微喘，不知是口琴的餘韻還是心中的緊張。展揚的手心滿是汗水，並微微顫抖，似乎比他更緊張。神父欣然道：&ldo;展揚先生，無論貧窮、疾病、痛苦……&rdo;陸少容走了神，心想為什麼不是新時代好男人八榮八恥，以關心老婆為榮，以忽視老婆為恥等等的誓言。展揚朗聲道：&ldo;我願意。&rdo;神父又問道：&ldo;陸少容先生……&rdo;陸少容每次一到緊要關頭就忍不住要分神，他竭力集中注意力，直到神父說完，展揚的手緊了緊，提示他該回答了。陸少容緊張地說：&ldo;我也願意。&rdo;（ too）展揚：&ldo;……&rdo;陸少容：&ldo;？&rdo;展揚低聲，話中能聽得出有抓狂的徵兆：&ldo;你要說i will或i do……寶貝。&rdo;神父小聲說：&ldo;香港地區傳教士大多數是北愛爾蘭人，主持婚禮時……新人習慣說i will和 too，其實都可以……神窺見每一對相愛的人的內心，只要內心是堅定的，如何表達並不重要。&rdo;展揚道：&ldo;可以重來？&rdo;來賓們已笑得肚子疼了。神父微笑著點了點頭，從眼鏡後向陸少容投來慈祥的目光，示意他記得。展揚想了想，作了個請的手勢，道：&ldo;先問他。&rdo;神父朝陸少容宣讀了一次，陸少容說：&ldo;我願意。&rdo;輪到展揚，展揚得意洋洋地說：&ldo;咪兔！&rdo;陸少容：&ldo;……&rdo;神父笑著合上聖經，道：&ldo;恭喜你們結婚了！&rdo;展揚略低下頭，交換戒指，與陸少容接吻，來賓們紛紛鼓掌，走出教堂外拉開禮花，十數倆豪華房車停在第五街大道上。展揚攬著陸少容轉移陣地，前往酒店請客，柔依在後面追著道：&ldo;花球呢？三哥，咋你結婚沒花球的？？&rdo;陸少容還想說什麼，已被展揚塞進了車裡，展揚道：&ldo;花球我收起來了，晚上私下給你！&rdo;酒店裡排場按足中式婚禮辦，是華人們最熟悉的，開了幾桌麻將臺，兩名新郎胸前彆著紅柬，站在門口接待賓客。大部分的人陸少容都不認識，有展父的朋友，也有展揚的合作伙伴，史提芬作為伴郎時而與他說說笑笑，婚禮熱鬧且繁華，禮金卻收得不多。孫亮不久前接到母親的訊息，有他父親的下落了，便直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