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一個是馮鐸,一個是郎俊俠。馮鐸再次以保護太子為名,從西川抽調訓練中的武士前來江州,如今人手嚴重不足,影隊與預備軍俱幾乎全軍覆沒,若黑甲軍識破蔡閆的身份,那便休矣!夜色中,漫江花燈光華流轉,黑暗裡,卻有兩人等在城門外,上了一輛馬車,悄悄進城。武獨疲憊不堪,身上好幾處箭創,繃帶下仍滲出血來。一上車,段嶺便馬上解開武獨外袍,再解他夜行衣,露出他的肩背,為他療傷。鄭彥在前面趕車,一言不發,抵達一戶人家後院時,上車來看了武獨一眼。&ldo;怎麼樣?&rdo;鄭彥說,&ldo;傷得這麼重?&rdo;武獨臉色發白,看了鄭彥一眼,也不與他說話。&ldo;陛下在麼?&rdo;武獨問。鄭彥點了點頭,段嶺直到這時候,才真正地放下心。&ldo;去見你四叔。&rdo;武獨朝段嶺說。&ldo;一起去吧。&rdo;段嶺堅持把武獨扶下車去,武獨半個身體壓在段嶺肩上,這次帝陵以一敵百,若傳出去,已足夠他一戰成名了。&ldo;當心點。&rdo;鄭彥低聲道。段嶺問:&ldo;這是什麼地方?&rdo;&ldo;一位老相識的家。&rdo;鄭彥說,&ldo;暫時來說,是安全的。&rdo;房中燈火昏暗,內有一對老夫妻,男的正在榻畔剪螺螄尾,女的則在撕蔥絲,聽見鄭彥推門響動,忙起身來接。段嶺點頭為禮,鄭彥又說:&ldo;這是我朋友的爹孃。&rdo;&ldo;哪個老相好?&rdo;武獨有氣無力地問。&ldo;天下第一攤的老闆。&rdo;鄭彥答道。鄭彥扶著武獨進了後院,進柴房去,拉開裡面的一塊木板,沿著地下樓梯走進通道里,片刻後從另一個出口走出來,赫然又是一個四面圍牆的暗院reads;穿越之勳貴世家。院裡,李衍秋正在喝茶看書。段嶺幾乎失去了全身的力氣,快步上前,抱住李衍秋。&ldo;我就知道你會回來。&rdo;李衍秋抱著段嶺,讓他坐起來,又看武獨。&ldo;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rdo;李衍秋道。&ldo;幸不辱命。&rdo;武獨強撐著,朝李衍秋行禮,李衍秋便也將他扶起來,讓鄭彥帶他進房去,給他療傷。段嶺拉著李衍秋的手,先是給他把脈,所幸脈象平穩,並無異狀。&ldo;你怎麼能瞞著我?&rdo;段嶺焦急道。李衍秋笑了起來,說:&ldo;我就知道你會生氣。&rdo;段嶺眉頭深鎖,當然不可能真的與李衍秋賭氣,只得搖搖頭。&ldo;有些事,若要付出這麼大的代價,我寧可不要。&rdo;段嶺說,&ldo;我這些年裡,常常在後悔,當年我如果早點這麼說,也許……&rdo;&ldo;噓。&rdo;李衍秋說,&ldo;這天底下,沒有值得不值得,只有應不應該。有些事,哪怕刀山火海,明知必死,也要去做,不是麼?&rdo;李衍秋說出這句話時,段嶺的心情複雜至極,又長長嘆了口氣。&ldo;我以為你會在謝宥那兒。&rdo;段嶺說,&ldo;這附近也沒有黑甲軍,實在是太危險了,為什麼不告訴他?&rdo;李衍秋說:&ldo;明天再告訴你,先去睡吧,皇兒,時候不早了,你這一路上也累了。&rdo;段嶺非要弄清楚經過,李衍秋卻嚴肅了起來,說:&ldo;你必須聽我的,皇兒。&rdo;段嶺才只得作罷,回房給武獨換過藥,洗過傷口,武獨因受傷仍有點發燒。鄭彥進來,說:&ldo;我得走了,不能離開宮裡太久,以免令人起疑。&rdo;段嶺開了藥方,說:&ldo;幫我抓點藥……不,等等,你走了,四叔怎麼辦?&rdo;&ldo;他說沒關係。&rdo;鄭彥答道,&ldo;現在誰也不會知道他居然還活著,就在這裡。&rdo;&ldo;可是蔡閆盯著我們。&rdo;段嶺說,&ldo;就怕他的人一路跟蹤過來了。&rdo;&ldo;都被我甩開了。&rdo;鄭彥拉起斗篷,把臉遮住,接過藥方,說,&ldo;他現在剩不了多少人,西川那邊的武士還未調過來。&rdo;段嶺說:&ldo;萬一再有人來刺殺怎麼辦?&rdo;&ldo;還有誰能刺殺?&rdo;鄭彥說,&ldo;四大刺客都在你手下了,昌流君呢?什麼時候過來?&rdo;雖是這麼說,段嶺卻仍覺得不大安穩,奈何李衍秋的性格總是喜歡冒險,既然走到這個地步了,萬一鄭彥消失太久令人起疑,反而功虧一簣。&ldo;放心吧。&rdo;鄭彥說,&ldo;天下第一攤的老闆是第五大刺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