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嶺問:&ldo;怎麼了?&rdo;賀蘭羯陰冷一笑,說:&ldo;險些中了你的計,既然是武獨的小廝,身上一定帶著什麼機關。&rdo;段嶺暗道你怎麼這麼聰明,剛側頭要再勸說時,卻看到一個黑衣人出現了,無聲無息,站在賀蘭羯的身後,手持一把寒光閃爍的長劍,朝向賀蘭羯背後。賀蘭羯正在不斷後退,將自己的背脊一寸一寸地送往那把劍的劍尖。段嶺心臟狂跳起來,暗道莫非他就是&ldo;無名客&rdo;?!快出劍!快出劍啊!賀蘭羯正要再說一句什麼,背後無名客出招。長劍閃成一道弧光,映著清冷星輝,如同疾電一般朝賀蘭羯背後刺去!但下一刻,賀蘭羯卻怒吼一聲,劍身彎成一道弧,竟是刺不進他的身體!賀蘭羯猛然反手一勾,將無名客挑得腹部、胸膛鮮血迸射,緊接著躍上松樹,右手鉤,倏然划向無名客。無名客一招偷襲竟不得手,抖開一柄長劍,三式虛招同時籠罩賀蘭羯喉頭、心臟與小腹,賀蘭羯又一個翻身,避開無名客刺向喉頭的一劍,這一次段嶺聽見了一聲輕響,如同劍尖劃過金屬。賀蘭羯外衣破開,現出內襯的銀絲軟胄!拼著這麼一招的時間,賀蘭羯再一鉤出,挑得無名客手臂鮮血迸發!段嶺一邊祈求無名客千萬要得勝,一邊設法自救,在那松樹上不斷上翻,努力用兩腳去夠樹幹。然則賀蘭羯一步踏上松樹,松樹又是一彎,段嶺再次吊在繩下,被甩向半空。無名客追來,長劍叮叮噹噹,頃刻間與賀蘭羯換了五招,賀蘭羯不與他近身,反而拉開距離,無名客追到松樹根部,泥土撲簌簌地朝下落,隨時要與岩石分離,被甩出去。賀蘭羯奸笑道:&ldo;踩上來,你在忌憚什麼?這小子是你什麼人?&rdo;松樹發出折斷聲響,段嶺在空中掙扎,幾次險些夠到樹梢,卻被無名客進,賀蘭羯退,弄得松樹傾斜而導致再次摔下去。鮮血從頭頂滴下,帶著腥臭的氣味,賀蘭羯的鐵鉤上喂有劇毒!無名客偷襲不得,已失先手,再中了賀蘭羯的毒,動作已明顯遲緩下來。與此同時,樹幹的斷裂口也越來越大,無名客的血灑得到處都是,卻不逃跑,出劍已拼盡全力,眼看松樹發出斷裂聲響,賀蘭羯一個飛躍,翻身,從無名客頭頂掠過。無名客馬上轉身疾奔,撲向賀蘭羯,段嶺放聲大喊,松樹在賀蘭羯那一踹之力下,幾乎要徹底斷裂。無名客卻豁出了性命,長劍如同暴風驟雨般襲向賀蘭羯。堅持住!段嶺終於翻上了松樹,解開了捆在樹上的繩索另一端,而此刻松樹也幾乎已經斷裂,連著不住滾落的岩石,背後就是萬丈深淵。緊接著,無名客躍上山石,與賀蘭羯劍鉤相撞,碰出火花,將他逼退,招招取他要害,賀蘭羯卻殺紅了雙眼,任憑無名客利劍斬在自己身上不顧,和身撲上,鐵鉤再次劃中無名客手掌。無名客悶哼一聲,手掌被鐵鉤刺穿,順勢將賀蘭羯抵到山壁上一撞,卻被賀蘭羯揪著衣領,反摔到地上,長劍脫手,無名客抓起一塊石頭,朝著賀蘭羯太陽穴一砸,登時鮮血迸射,賀蘭羯如困獸一般狠狠以頭錘撞上無名客額頭,鮮血在二人身上迸開。段嶺翻到樹上,倏然看見了無名客側過頭,被賀蘭羯勾住了脖頸,艱難地以雙眼望向段嶺,那眼神充滿焦急,示意他快跑。段嶺的心登時抽了一下,他不顧一切地踩上斷裂的樹幹,衝向懸崖,賀蘭羯卻倏然放開無名客,轉身一腳踹向段嶺,竟是要將段嶺殺死在無名客的面前!段嶺已一步踏上了懸崖,卻迎面遭了賀蘭羯飛來一腳,踹中他的胸膛,將他踹得倒飛出去,再次墜下深淵。&ldo;啊‐‐!&rdo;段嶺大喊出聲,撞在松樹上,松樹終於折斷,帶著數塊長滿青苔的山岩翻滾著直墜下來,與段嶺一同墜下深淵。就在那一刻,他聽見了戰馬的聲音。那個熟悉的身影從滔滔銀漢、灼灼星河中俯衝而下,披滿星輝而來。萬里奔霄‐‐!&ldo;爹。&rdo;段嶺嘴唇微動,身在半空,張開手臂,心道這一切終於都結束了。萬里奔霄疾撞上賀蘭羯,將他撞得直飛出去,緊接著騎在馬上那高大男人一蹬馬鐙,飛躍而出,撲向空中的段嶺,竟是要與他同生共死。兩人身在半空,武獨一手摟住段嶺的腰,喝道:&ldo;不要動!&rdo;武獨將他猛地拉進懷裡,腳踏松樹。借力一躍,拔高一尺。又一塊岩石落下,武獨施展上天梯輕功,再在半空中落下的岩石上一踩。再上一尺。段嶺的瞳孔陡然收縮。凌崖飛步,踏空萬丈。最後一腳,武獨踩上仍在空中的岩石,踏著它如同陀螺般飛滾,借那傾盡畢生修為之力,與段嶺在空中同時翻身,袍襟盪開,凌空一翻,上了懸崖。就在他翻上懸崖的那一個瞬息,賀蘭羯殘缺的一手抖開暗器,武獨猛地將段嶺護在身後,右手抽出烈光劍,將段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