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骨折了麼?&rdo;呂仲明翻身上馬道。尉遲恭不答話,呂仲明想起剛剛尉遲恭是踉蹌著走過來的,每走一步,骨折的腿就會鑽心地疼,當即半晌說不出話來。尉遲恭整個人伏在呂仲明背後,頭部無力地靠在他的肩上,鮮血淌下,呂仲明脖子處一陣溼膩。&ldo;回去就不會死了。&rdo;呂仲明低聲道:&ldo;堅持住,尉遲。&rdo;&ldo;如果……我……為你死了。&rdo;尉遲恭道:&ldo;你會……記得我一輩子麼?&rdo;呂仲明眉頭深鎖,眼裡淚水不受控制的滾出來,他猛催馬韁,白雲戰駒疾風般地衝向草原,遠處不少人打著火把,朝他們追來。李靖大聲道:&ldo;找到人了‐‐!&rdo;呂仲明翻身下馬,尉遲恭摔了下來。&ldo;李靖來了。&rdo;呂仲明道:&ldo;尉遲!尉遲!&rdo;營地裡,尉遲恭被放在榻上,呂仲明馬上給他治傷,李靖問道:&ldo;是什麼人?敵人有多少?&rdo;呂仲明到現在還不知道襲擊他的是什麼人,尉遲恭已昏了過去。他的手發著抖,準備給尉遲恭拔箭,腦中轉個不停‐‐是佛家的麼?不會,佛家要對付的人只有他一個,不會對凡人下手。雖然長安周邊因佛力鼎盛,陰錯陽差才遏制了他的道家真力,但長安城內的菩薩,一定不知道他在這個時候來了。不是自己的對頭,那會是誰呢?莫非伏擊者是尉遲恭的對頭?李靖的對頭?那隊人明顯早有準備,埋伏在湖邊,像是知道尉遲恭會帶自己過來……&ldo;得馬上離開這裡。&rdo;李靖道:&ldo;敬德,你能再支撐會麼?&rdo;呂仲明道:&ldo;按著他,李靖,我給他接骨。&rdo;呂仲明摸到尉遲恭小腿,一咬牙,尉遲恭一聲怒吼,登時醒了。李靖飛速給他上夾板,呂仲明解開尉遲恭的裡衣,發現他肋間中了一箭,伸手摸過去,生怕又像上次那樣,觸及心臟,先是發著抖道:&ldo;尉遲,我要給你拔劍了。&rdo;&ldo;拔……&rdo;尉遲恭顫聲道,緊接著,呂仲明柔軟的唇堵住了他的唇,尉遲恭一聲悶哼,箭頭被拔了出來。呂仲明吁了口氣,說:&ldo;這次沒有傷到要害。&rdo;呂仲明兩手都是血,李靖給尉遲恭上繃帶,尉遲恭還能扛著,咬牙道:&ldo;馬上走……敵人在暗處,咱們在明……&rdo;呂仲明一邊洗手一邊道:&ldo;媽的,只要離開長安周圍,我要教他吃不了兜著走……&rdo;說著抬頭一看,忽覺有異。李靖包紮到一半,沒有說話,在燈光下,一手朝尉遲恭面前輕輕晃了晃。呂仲明放下擦手布,過來輕聲道:&ldo;尉遲?&rdo;尉遲恭眉頭深鎖,雙目無神,眼睛裡帶著血。呂仲明以手在他眼前晃過,尉遲恭卻沒有反應。&ldo;先上車走。&rdo;尉遲恭兀自不覺,催促道。呂仲明退開一步,感覺自己的呼吸窒住了。李靖下令全軍拔營,只有一輛馬車,兩人便協力把尉遲恭抱上去,讓他躺在車裡,馬車內搖搖晃晃,連夜趕路,外面風聲大作,一道雷霆,悶熱的夜裡,雨水從天而降。深夜,呂仲明調著一碟藥粉,尉遲恭在車裡,保持了沉默。馬車裡點著一盞昏暗的燈,映著兩人的臉龐。影子隨著油燈的輕輕搖晃而盪漾。&ldo;你受傷了麼?&rdo;尉遲恭問道。呂仲明沒有說話,只是沉默地把藥粉調開,要敷上尉遲恭的眼睛,怔怔看著他的俊臉,心裡止不住地酸楚。尉遲恭卻看不見,問道:&ldo;喂,怎麼不說話,哭了?沒事,別怕。&rdo;尉遲恭伸手,無意識地摸了幾下,摸到呂仲明的耳朵,手指便摸他的眉毛,眼睛,順著摸過來,摸到一點點水。車外風聲大作。車廂裡,呂仲明緊緊抱著他的脖子,尉遲恭吻上他的唇,唇舌纏綿,呂仲明閉著眼,感受到尉遲恭霸道地吻著他,彷彿要將他揉進自己的身體裡。他的心跳瞬間起伏,彷彿第一次學飛時,一腳踏空,摔落金鰲島下的萬丈高空。尉遲恭這一次沒有得寸進尺,變本加厲,手也沒有到處亂摸,而是把他摟在懷裡,鼻子抵著鼻子,以嘴唇摩挲。尉遲恭:&ldo;對不起,我……&rdo;呂仲明忍不住又親了上去,這一次,尉遲恭霎時就明白了,他的力氣大得不可思議,把呂仲明按在座椅上,整個人壓在他身上吻,呂仲明喘著氣,伸手摸他的臉,尉遲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