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扔下掃帚衝上去與廚娘廝打在一起,她說:“當初讓你們跟我們一起走你們不願意,染了病又怪救你們命的人。
我可以原諒你們沒有預知能力,不知道會發生這些,但你們絕不該這樣說她們!”
廚娘同樣撕扯著瑪麗:“我說的有什麼錯?你們挑起爭端,逼我們站隊,現在還怪起我們來了。”
嗙——
露西一鏟子拍到了廚娘的腦袋上,她捂住後腦搖搖晃晃地滑坐在地。
露西插著腰說:“你們要是為伊拉和男騎士們可惜,現在我就可以用手上的鏟子送你們一程,送你們下去陪她們!”
廚娘們被她們兩人的氣勢嚇到,半天不敢說話。
瑪麗整理了下衣領說:“你們是跪久了,雙腿也廢了。就你們還保持中立,怪不得從前女人會一直被壓迫。
他們的團結你們是看不見嗎?騎士們這段時間在莊園作威作福你們看不見嗎?艾洛受到怎樣的對待你們看不見嗎?
從前為什麼不說‘公道話’,一定要在面對沒有威脅的同性面前說?!你們的沉默和發聲真的都很合時宜,總是在自己絕不會受到傷害或受益時才開口!
你們這樣的人,我們不屑為伍,莊園是我們的,你們要滾就快點滾,別在這兒礙事!”
露西和瑪麗同時轉身,她們只留下一句話:“我們贏了,不過是恢復正常。”(來自《墜落的審判》)
男人圍剿女人時,是不會看你做了什麼的,他們只看你們是否跟他們一樣長了一根醜陋的生殖器。
世界對女人的善意,也就差這根生殖器。
而那些自以為冷靜理智且中立的女人,她們不過是男權的隱形受益者,間接的,她們就成為了男權的幫兇。
廚娘們的價值就是保證莊園中有供應的食物,於是男人們根本不會傷害她們,甚至想不起她們的存在。
她們卻自以為自己受到了優待,為了這一點不足為道的“優待”,在莊園大亂時讓她們對敵人產生了可笑的感激。
她們忘了,每當端上一道菜時,大廳中的女人正如何被灌酒被折磨。
不,她們沒忘,她們只是選擇性看不見。
甚至她們還在心中慶幸:你瞧,男騎士沒有傷害我們,可見他們對我們多好。
當這一切階段性塵埃落定,她們看到新的領袖都是女人,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威脅,這時候便敢開口為該死的人討回公道。
其實,她們不過是想尋找一點存在感,證明自己對世界還是有意義的,或是表演她們的善良和可親。
當然,她們的善良可親,僅對男人可見。
如果瑪麗露西真的沒有搭理她們,她們就會說:“看吧,我們戳中她們的痛處,她們心虛了。”
其實不過是一群表演型人格的狂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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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玲玲,搖鈴響起,馬車進城了。
愛麗兒向外望去,她說:“街道上已經沒有人了。”
白雪的手上拿著一條鞭子,她將它捲起又放開,似乎對這樣新武器很感興趣。
吳語杉也看了眼窗外:“看來,西西莉亞她們成功讓這裡的民眾相信了黑死病。”
白雪展開鞭子說:“鼠疫其實一直都有,在洛爾王國也有,從前只是沒有大範圍爆發。”
愛麗兒很驚訝:“那為什麼你們那兒的人一點事沒有?”
白雪說:“這要感謝我的母親,她從前還是巴特的王后時,會以祝禱為由去教堂,以身作則浸泡沐浴,下屬們就會上行下效。
這種事從王宮傳出後,女民們也開始熱愛洗澡,她們認為那是貴族的象徵。很多平民即使沒有時間機會洗澡,也會經常去河裡泡一泡。
再加上我母親很愛乾淨,她是第一個提出挖掘排水系統的人,當時花了很多功夫才說服巴特。
所以洛爾王國的排汙系統一直執行順暢,城中也沒有什麼糞便。水源也比較乾淨。”
愛麗兒感嘆:“希爾德真是天生的一國之主,還沒覺醒就默默做了那麼多偉大的事。”
吳語杉的側重點不同,她若有所思:“所以說,很多時候意識形態就是從上層傳遞下來的。
並不是民眾愚昧,是她們會不自覺效仿更強大的存在。由此可見,很多東西就是上層故意傳遞的錯誤資訊。”
白雪點頭:“是的,這在政治上很常見,尤其是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