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語杉沒去在意那場鬧劇,她點起火把,扔到了屍體上。
大火一直燃燒到晚上,周圍上百米的土地都焦了。
怨魂們早已盡數散去,除了凱莉。
她跟朋友們說,自己想陪著下面的女孩兒再走一程,想看看結局如何。
凱莉化成一縷煙,鑽進了吳語杉那把刀的刀柄中。
現在,才有人想起教堂中的賽克管家。
是伊拉想起來的,她醒來後接受不了事實,一直想跟賽克求證,這才讓人想起這位倒楣蛋。
當人們匆忙趕到小教堂,賽克的腦袋已經炸開了,銀水在頭骨中凝固成好看的藝術品。
棺材底側全部是他的抓痕,難以想象他是以怎樣的絕望心態死去的。
他身旁的主教,滿是傷痕的嘴巴就像泛起微笑,看樣子,有心愛的下屬給自己陪葬,他很快樂。
正當大家嘰嘰喳喳討論該不該將兩人合葬時,吳語杉掏出在地窖找到的主教印章。
“主教曾宣召我,將印章放到了我這裡,他剛剛指向我就是最好的證據。”
知道真相的女人們默契地閉嘴,她們似乎預感到這裡會發生什麼事。
騎士們閉了嘴,主教印章對他們來說,就跟鄰國三獅袖章的作用差不多。
但他們不可能聽從女人的調遣。
吳語杉接著說:“我要印章的作用不大,但現在莊園中出了這麼大的事,需要有人來善後。
我們要瞞住這裡的一切,上報主教生病的事實。在這之前,我會去【樂園】中,尋找能夠信任的領袖。”
直到她說出【樂園】二字,騎士們的懷疑才打消那麼一點點。
這是男人們心照不宣的秘密,足以證明主教的信任。
“可是你是女人,不會有男人相信你,還是我們去吧。”
吳語杉的目光如冰錐般刺向說話的男騎士,他被這強大的氣壓震懾,老實閉了嘴。
“你們和守衛要守好莊園,這是主教最寶貴的財富。如果在領袖來到前訊息洩露出去,在場的所有人都活不成。”
她丟擲了難以拒絕的威脅。
但依舊有人不理解:“是女鬼殺的主教,管我們什麼事......”
說話是個園丁,他的頭被身後的女人狠狠拍了一巴掌:“你沒腦子嗎?除了我們誰見過怨魂?
就連來到這兒的刺客都死光了,陛下難道不會懷疑到騎士們身上?就算他們相信了,為了守護偉大的宗教信仰在人民心中的權威,也不會承認的!”
騎士們沒有說話,不得不承認,這個農婦說的很有道理。
如果栽贓給在場的女人們,說她們是女巫,其實未嘗不可。
但萬一女人們說漏嘴,牽連到他們身上呢?
想想那些變態的刑罰,身體就一陣哆嗦。
例如尤大椅,這是每個男人的噩夢。
由三角體尖錐和椅子構成,上面不會打磨平整,滿滿都是細小的尖刺和倒鉤。
男人坐上去,四肢綁上鐵球,整個人就不斷下沉。
他們的菊花真的會開花,而死因通常不是因為肛瘻,而是因為常年不洗的尖錐上有無數病菌。
最終,他們會渾身感染各種病毒,在極度的折磨中死去。
當晚,吳語杉選了幾個身強體壯的佃戶,明天一早就踏上去【樂園】的路。
瑪麗再遲鈍,她也知道面前的語杉小姐不簡單。
露西是個很敏銳的人,她話少,但反應快。
她說:“我會跟瑪麗看好伊拉的,您就放心去。”
吳語杉拍拍她的肩膀:“記得,找機會多給留下的女人們補充營養,我希望在我回來之前,你們都能變得雌壯。”
女人間默契到根本不需要納什麼投名狀,她們會自發地凝聚在一起,為了自由和新生活而拼搏。
“還有,這段時間,你們最好將地窖好好清理打掃,記得一定要用高濃度酒精消毒。
七天內,我會回來,你帶著願意一起的女人們躲進去,直到我來找你們。”
通往【樂園】的路途遙遠,女人們很有韌勁兒,不出兩天就到了山腳下。
這裡是一片很荒涼的山谷,入目皆是淡紅色,山壁上滿是刀痕。
沿著刀痕往前走了整整一天,才稍微看到一點點綠色。
這讓吳語杉想起希爾德說的,完全沒有反射面的地方。
【樂園】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