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再一次襲來,吳語杉對助產士說:“你現在必須聽我的吩咐,否則別想保住頭髮。”
助產士在她的命令下關緊窗戶,並去門外打熱水上來。
這個時候的歐洲,最忌諱水源。
人們普遍認為,除了聖水,其它水都是災禍的來源。
所以助產士提水上來時,還被男主人喬尼狠狠撞了一下,試圖將水撞潑。
好在助產士是一位身材健壯的女人,她緊緊握住木桶兩側,把水順利送到吳語杉身邊。
吳語杉正在用“憤怒之海”給刀具消毒,裡面有乙醇溶液和火球龍蛋。
她又在身上唯一的衣飾——一個小布包中拿出一小瓶麻醉劑。
這是給曼的朋友們做手術前找薩琳娜要的。
家庭醫生不願意協助手術,這對他來說是違背從前的信仰——分娩中的孕婦不能用酒精或麻醉來緩解痛苦。
剖腹產,只能用在難產而亡的女人身上。
為的是將肚子開啟看看孩子是否活著。
你們問鐵鉤和鉗子是做什麼的?為了讓難產的女人能夠活下來,他們會將這兩樣東西伸進女人的陰道用力將孩子攪碎後嵌出來,鐵鉤也是為了清宮。
但他們卻不願意給這些重要的器具消毒。
上帝認為,女人必須承受生產之苦,方為一個完整的女人。
如果產婦死了怎麼辦?天吶,就多餘問,在上帝心中,要是產婦因他的離譜規定死了,那也是因為她們生前不夠虔誠。
雖然吳語杉只跟波希一起跟過幾個人的手術現場,但她有信心能救下這個女人。
當女人昏睡過去後,她用刀割開女人的面板和皮下組織層。
接著是腹直肌層,然後是腹外斜肌層、腹內斜肌層、橫膈肌層、腹膜層。
終於,到了子宮層,一共八層。
而根據現代醫學,子宮厚度越厚越好,一般1厘米以上為佳,不容易在收縮時造成破裂。
但這位產婦因長期的束腰和節食,造成子宮厚度急劇變薄。
要不是運氣好,她一定會因大出血而死。
而其它內臟,也早就不在該待的地方,為手術增加了很大的難度。
該死的上帝,吳語杉啐了一口,如果現在上帝站在她眼前,她一定會親手騸了他的吊子。
她在手上塗滿憤怒之海,催動咒語,手立刻開始燃燒。
這樣她可以憑藉意念去控制雙手的顫抖,哪怕此刻她要遭受烈火灼心的疼痛。
但不重要,救下這個女人最重要,她可是第一個說相信自己的人。
至於母泉之水,不多了,她需要留給女人來恢復內傷。
助產士看到詭異的大火併沒有大叫,她很盡責地守在門口。
從前她健壯的身體是用來當貴族女人生產時的坐墊,今天成了待產室的警衛。
她用力壓在門上,抵制門外想衝進來的兩個男人。
她想:從前自己為什麼要用那麼殘忍的方式對待女人,明明自己也是女人不是嗎?
羅西則不斷的用熱水搓洗毛巾給女兒擦拭臉蛋。
吳語杉一邊抵禦疼痛的侵襲,一邊用意念掌控雙手。
“哇——”一個渾身包裹羊水的嬰兒被送到羅西手上,她立刻將孫女放到溫水中洗淨。
吳語杉將母泉之水倒入產婦的體內,接著小心地將她的外層傷口縫合。
女人的肚子依舊是鼓鼓的,但面板很明顯地發皺,等她恢復好傷口,還需要按壓肚子排出惡露。
如果不是有母泉之水,在排惡露時需要進行一次不亞於生產的疼痛——在縫合好的傷口上拼命按壓。
透明的瓶底還剩下一點母泉之水,吳語杉將它倒在手上。
等待燒傷的面板癒合大半後,她才問羅西:“你怎麼會讓女兒跟喬尼那種混蛋結婚?”
她的確很不理解,即使在中世紀,有羅西這樣的媽媽也能嫁給不錯的女人。
但羅西瞬間紅了臉,她愧疚地低下頭:“聖女,事實上喬尼才是我的孩子,薇薇安是我的兒媳婦,薇薇安沒有家人,她是我在修道院領養的孩子。”
憤怒再一次席捲吳語杉的大腦:“你們這家人簡直有病,你專門領養一個女孩兒給你男兒禍害?!”
羅西沒有反駁,她只是拿起薇薇安的手放在自己臉上:“是我不好,我沒有教好自己的男兒。
是我沒有看住他,致使她們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