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蒂更加迷惑:“所以你認為他愛你,是因為沒有把你賣給別人?”
從前的阿斯蒂只是驕縱,只是不知民間疾苦,但絕對不傻。
一句話就把波希問住了。
波希呢喃開口:“那還能怎麼辦呢......”
“我帶你和你的孩子跑走吧,不要留在這個雜種的身邊。”
“跑?”波希語氣中滿含譏諷,“我連肚子都填不飽,能跑到哪裡去?路上碰到危險的男人,又要再次遭受欺凌。
您的條件一定比我好很多,不然不會輕易提出這麼荒唐的建議。我倒是給你打手勢讓您別進來,您又為什麼要進來?”
黑暗中阿斯蒂拉起她的手,讓她細細撫摸自己手掌上的疤痕,那是血泡破裂後留下的痂。
“我也是從籠子裡逃出來的,我能,你就能。”她的語氣不容置疑。
波希的呼吸都凝滯了,她感覺渾身血液都在沸騰。
但很快她的語氣又成了一潭死水:“您聽到磨刀的聲音了嗎?我們加起來都沒有他壯實,怎麼跑呢?”
阿斯蒂問:“你想讓孩子活下來嗎?”
“想。”沒有絲毫猶豫。
阿斯蒂坐起身:“那就行,你把她綁在我背上,等下你出門裝作詢問他引開他的注意。
當你聽見我的口哨聲,什麼都別管朝我跑過來,我的馬會來接我們,聽懂了嗎?”
波希的眼神很驚訝,她從未設想過人生還有逃出籠子的機會。
習得性無助的貓,就算籠子開啟了,就算不再有電擊,它也不敢再觸碰那扇門。
波希就是實驗中的那隻貓。
她們因信任和食物走進籠子,從此,永遠失去自主和自由。
波希甚至連對外界生活的嚮往都不敢有,外界只會更危險,對吧?
她這樣為自己洗腦,否則該如何度過餘生?
但有個女人進入籠子,只為告訴她,那扇門沒有通電,只要你按照步驟來做,我們一定可以逃出去。
波希握緊了阿斯蒂粗糙的手,接著掀開被子悄悄走了出去。
阿斯蒂揹著睡著的孩子在門縫觀望,當波希吻上丈夫的那一刻,口哨聲驚起黑暗中的群鴉。
噠噠噠——
馬蹄聲由遠而近,男人甩開波希,這才看到屋門大敞。
那個佝僂著背的女人正腳下生風地跑向自己的馬。
男人跑得異常快速,就像看見食物的野豬。
阿斯蒂背上的嬰兒在顛簸中哭出聲,她心道不好,因為男人聽見哭聲後跑得更快了。
就在野豬的蹄子快碰到阿斯蒂的那一刻,阿斯蒂成功踩住腳蹬翻身上馬。
她像個勝利者一樣高聲大喊:“波希,快拉住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