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屏息凝神,專注觀察身邊的每一處不對勁。
風吹動樹葉發出颯颯聲響,五人組同時將目光放到了這些千年古樹上。
“樹樁!”愛麗兒興奮地叫起來。
韓瑞拉說:“的確有可能,但這裡少說有幾千棵樹,怎麼確定哪裡是入口?”
吳語杉勾勾嘴角打了個響指:“阿卷,你聞聞哪裡的人味兒最重,等會兒下去我搶肉給你吃。”
阿卷立刻跳下馬背在這片森林中狂奔。
只過了片刻,她就氣喘吁吁來到眾人面前狂吠。
“走吧,找到了。”吳語杉扛起剛剛撿到的一根筆直木棍就跟上了阿卷。
在一個緩坡處有一棵十分粗壯的古樹,樹幹的顏色極深,晃眼看去在陰森的樹林中並不奇怪。
仔細觀察就能發現它上面的樹皮有人為刀刻的痕跡,最重要的是,它沒有暴露在外的樹根。
韓瑞拉率先走到樹前輕敲:“空的。”
幾人也不廢話,直接上去就將空心樹往外拔。
在樹葉的極劇晃動下,空心樹轟然倒地,她們面前出現了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
吳語杉將阿卷放進衣服中,拿出繩索向下攀爬,其她幾人緊隨其後。
這裡很深,但無人看守,看來貴族們並不認為有人能找到這裡。
幾人輕巧地落在地上,點燃蠟燭往裡走去。
出乎意料的是,這裡很乾燥,除了洞口最開始有些粗糙,越往裡面石壁越是光滑。
這讓吳語杉想起了斯諾玫家地底的下水道。
悠揚的樂曲聲越來越大,黑暗中她們看見了一扇透著燭火的大門。
牆壁從光滑重新變得不平整,因為上面,滿滿都是壁畫和雕花。
光是兩面牆,就價值連城,而這,只是貴族們用來避難的地方。
靠近大門,裡面傳來的不止鋼琴聲,還有杯盞相碰的嬉笑。
白雪握緊拳頭努力壓制內心的暴戾。
地面上,無數民眾因戰爭失去家園,很長時間內,她們連填飽肚子都是困難。
北海國雖是戰勝國,但戰爭裡哪有真正的勝利?
無數不想被殖民的女人因保護家園而犧牲,這筆血債,他們又要怎麼還。
轟——
火藥炸開了鑲著鐵釘的大門,面前的景象讓五人冷笑不止。
寬闊的宴會廳頂部,吊著數十米長的水晶燈,裡面有專門的演奏家正在指揮樂團。
其她人正穿著精緻的禮裙端著酒杯跳舞或是交際。
長長的紅毯盡頭有一座極盡奢華的王座,純金打造鑲滿寶石。
南海國的昏君高坐在上左擁右抱,但他的面容看得並不真切,因為這裡實在太大了。
用二十一世紀的話來說,相當於一個體育場的大小。
南海國昏君跟她們之間相當於演唱會舞臺跟山頂座的距離。
可笑的是,炸藥的威力甚至只引起了門邊一圈人的注意。
幾個戴著假面的男人端著酒走向她們,一絲驚慌都沒有。
“幾位女士,請問你們是誰家的小姐?”
嗙——
子彈瞬間貫穿他的胸口,酒杯在男人巨大的握力下碎裂。
酒水灑在他蜜桃般的臉蛋上,反射著灰暗不明的光線。
直到他栽倒在地,血液蜿蜒著流淌到其她人腳下,宴會才開始小範圍的騷亂。
有被嚇到酒杯砸在地上的,有衝到別處去喊騎士的,有相擁著往人群裡鑽的。
就是沒有上來阻止她們的。
演奏還在繼續,越靠近國王的人群越是淡然。
貴族們沉迷在資本的幻夢中無法自拔,認為階級永遠能夠固化。
即使有人打過來,還有那麼多人肉盾牌,怕什麼?
嗙嗙嗙——
槍聲接二連三的響起,五人組舉著手槍徑直往王座走去。
她們眼中看不見別人,只能看到最裡面的那五個昏庸無道的男人。
終於有大部分人注意到她們的存在,紛紛向兩邊退去。
當騎士們提著火槍和刀劍趕來時,五人已經融入人群,走到中間了。
有人大喊:“有敵軍!”
警告聲很快被樂曲淹沒,就像從前平民的不滿被淹沒一樣。
當最前方的道路也分開後,五人終於看清高臺上的五個男人。
他們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