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程的海上,船上發生的一切換做任何男人,都會被傳頌千世。
頭半個月,阿波羅號牽引著波塞冬號前行。
船長愛麗兒不僅負責航道和天氣,還要隨時檢查船上的破損。
這樣太辛苦,效率也太低。
於是多娜提出,她願意學習航海知識輔助愛麗兒。
不僅她,十幾個女人都站了出來。
她們分工明確,愛麗兒教導有方。
吳語杉則負責所有人的飲食和健康,她們必須要保證強健的體魄。
達索琳和赫卡特以及剩下十來位女士一起負責屍體。
阿卷則負責賣萌,整艘船都是她的遊樂場,別提多開心。
她們每天都要將屍體搬運到有陽光的地方晾曬,加速腐爛。
沒事還會帶著手套把屍體扔來扔去練膽,直到無法再拿起。
如果身上沾了屍臭怎麼辦?跳進海里遊個泳就好啦。
大女人怎麼會懼怕深海呢?
多娜說,這是她一生中最自由的一個月。
她走到那張曾經坐過的牌桌前,一斧頭將它劈成兩半。
她的眼神中不再有當初的厭惡和討好,只剩下堅定和自信。
順著繩梯爬到船中央,她如自由的人魚般躍入平靜如波的大海。
海面上她朝著同伴們揮手:“你們看,今天的晚餐有著落啦!”
她的另一隻手上舉著一條肥美的東星斑。
中途她們在一座荒涼小島補充過木柴和水果等物資。
後面的旅程,就是那十幾個女士獨立開波塞冬號,她們完全出師了。
“語杉,還有幾天就到南海國的近海了,我們要怎麼交代這麼多屍體?”
夜晚的海飛吹著愛麗兒和吳語杉的髮絲,她們端著酒在船尾暢聊。
“那就只能演一齣戲了,事情鬧的越大,我們越安全。”
嗙——
玻璃杯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兩位優秀的女士相視而笑。
從那天起,就沒人再洗澡或是下水,她們還得單獨被關在滿是屍體倉房內感受恐怖氛圍。
女人們很快就進入狀態,她們都是天生的政治家,非常擅長演戲。
因此,就有了南海國碼頭的那一幕。
所有人都認為她們瘋了,包括剛見到吳語杉的貝爾和貝絲。
她們心疼地抱住三位朋友和一隻小狗,直到吳語杉笑了起來。
後面的一切都順理成章,她們利用聰明才智獲得了“赦免權”,現在,正去往宣佈大事的那座高臺。
三十三個女人站在高臺上,她們渾身髒汙,卻滿臉淚水。
她們高喊死去男人的名字,舉著象徵南海國的旗幟。
“為國捐軀者,我們勢必要為他們討回公道!”
“北海國殺光的男人,我們要千百倍還回去!”
“她們殺了男人,就是不把南海國當一回事,這就像有人衝進你家打碎你的花瓶!”
“我們要為男人報仇雪恨!”
臺上女人慷慨激昂地吼叫,臺下的民眾眼眶炙熱。
她們擦乾淚珠,高舉雙手,喊破喉嚨。
只有公爵,他越聽越覺得不對味兒,那些女人說的話也很正確,可是怎麼那麼不舒服?
就好像,男人是用來激起民族仇恨的工具,而非真實的人?
但看見民眾們滿臉仇恨的表情,他又將那絲不對勁拋之腦後。
只要能一致對外就夠了。
這件事過後,三十三個女人成為了戰爭的象徵,至少在大戰開始前,她們都不會再有生命危險。
中心廣場依舊人來人往,精油店、成衣店、肥皂鋪照常營業。
那一座裸男的雕像依舊佇立在陽光下,但如今已無人在意它。
窮人們來得更多了,她們想用一枚銀幣換兩塊肥皂的同時,再探聽點戰爭的細節。
其它店鋪的老闆們對新生肥皂鋪的感激全部表現在了一箱箱厚禮中。
他們心知肚明新生肥皂鋪老闆的房子被毀,送來的都是實用的日用品。
那群“舞女”不願再回到從前的交際場所,她們來到中心廣場幫忙看顧各個店鋪。
從前她們的花銷很大一部分來自對外觀的保持。
高階成衣、昂貴珠寶、各種護膚品和化妝品。
被化妝品毀掉的面板,又要花很多錢請私人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