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都一樣的監獄,習慣了稜鏡實時指路的她一陣暈眩。
“喂,這邊。”熟悉的聲音,舒然驚詫轉身。
吳語杉像個沒事人一樣,靠在牆壁上。
“你怎麼......”三個字剛冒出口,她就明白了始末。
她低頭笑了,“金錘果然是你們的人,難怪她會找到我。”
“NoNoNo,”吳語杉搖動食指,“金錘不是任何人的人,她只做自己認為對的事,她永遠忠於自己。”
她朝舒然伸出手,真誠開口,“感謝你在庭審時給的提醒。”
舒然很有風度地回握,掌心滿是粗繭:“我也只是做我認為對的事,你殺了我弟弟,我不能忘恩負義。
否則,舒家的宗主之位,一定是他的。”
兩個聰明女人相視而笑,西西莉亞敲敲牆壁:“別磨蹭了,十幾萬女人,夠我們救的。”
在七個小時前的法庭上,舒然焦慮地敲擊桌面,但節奏沉穩且充滿規律。
吳語杉立刻明白了舒然的意思。
「基地已毀,屍體湮滅。」
在那種緊張的氣氛下,話題很容易跑偏。
吳語杉如果把焦點放到舒毅在現實的死因,她們立刻會被送進焚化爐。
但如果轉移焦點呢?
說舒毅在微宇宙的死亡,說他的自殺,把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教唆自殺”這件事上呢?
女人不多,尤其像她們這樣健康的女人更不多。
好在,她們賭對了。
戚硯和亞里士多德兩個蠢貨,很快被牽著鼻子走。
為了證明自己的立場,他們義憤填膺地表達“正義”。
至少在當天,她們不會死。
不死,就有機會逃跑。
被智靈體押送到監獄時,玲子看了眼金錘。
她說:“如果我真的有女兒,真希望她像你一樣,勇敢、堅強。”
金錘說:“希望我的媽媽,知道我做到了。”
“她會懂的,每一個真心愛女兒的媽媽,都會懂。”韓福己將那個滾落的法槌,放進了金錘手中。
現在,所有女人都看見了這場離譜的庭審實況。
她們躲在家中,等待聯邦政府上門替換新的稜鏡。
誰都不知道命運接下來會如何。
叩叩叩——
光速灣千家萬戶的大門,同時被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