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林平之被楊蓮亭打發了再去外院扎馬,東方不敗才回過頭來,朝著楊蓮亭輕輕一嘆。楊蓮亭可捨不得看他皺眉,連忙用手粗粗撫過,開口道:&ldo;教主,你怎地了?&rdo;東方不敗心裡也很是躊躇。兩人曾經雖說是說得好了,要把任盈盈留下來慢慢折磨,看她虛度光陰,卻再不能如前世&ldo;聖姑&rdo;一般榮光。可他卻也沒有料到,便是不給那任盈盈接觸高深武藝的機會,她也能憑藉她那個聰慧的腦子,在下人裡頭收買了一群聽話之人。不然林平之分明上午練功過度、才剛剛回去,她卻如何能在半個時辰內全都知道得一清二楚!這般久而久之,必成大患。雖說那任盈盈憑藉幾個僕從定然不能對他兩個如何,可若是她不死心,執意要下些絆子、找些麻煩,卻也是讓人惱火得很。如此想著,東方不敗雖聽到他蓮弟關懷與他,卻只是幽幽看著,沒有說話。楊蓮亭見他仍是眉頭不展,那雙眼裡更含著隱憂,良久,也嘆了口氣:&ldo;教主,你可是在擔憂任盈盈那小賤人?&rdo;東方不敗一怔。卻聽楊蓮亭又道:&ldo;任盈盈不是個尋常認命的女子,年紀雖小,心裡已有成算。她大約見你我收了林平之做義子,以為能與拉攏那些個下人一般與林平之交好,也從他口裡得一些我兩個的訊息,來做打算。&rdo;東方不敗卻沒想到,原來他蓮弟心裡也是清楚明白。他想到這裡,才總算將心思放寬一些……也是,前輩子蓮弟他能爬到高處,定然不是真如他外表這般粗豪,反而心思細膩才是。如今他見蓮弟越發有了大丈夫的氣概,反倒是將他從前的模樣忘記了……這可真真奇怪。卻是對他蓮弟不住。只不過,蓮弟一直痛恨任家父女,起意要折磨他們,仍是難辦。正在東方不敗拿不準是否當真要勸一勸他蓮弟時,楊蓮亭卻又道:&ldo;教主,你莫要擔心,我早已不將那小賤人放在心上了。&rdo;聽得此言,東方不敗又是一愣。楊蓮亭看他微微張著紅唇,覺得很是可愛,便不由湊去親了一口,才說:&ldo;你也曉得,我當年死在任我行之手,後來剛剛醒轉,卻發覺回到六歲之時。&rdo;東方不敗並不說話,只沉心去聽。楊蓮亭又道:&ldo;我便想要回黑木崖找你。這九年下來,一面想著你,一面想著的,便是那任我行與任盈盈兩個了。&rdo;他腆臉一笑,&ldo;對你自然是心心念念想與你相好,可對那父女兩人,卻是深恨。這些年下來,愈恨愈深,故而才與你在一塊時,儘管歡喜,仇恨仍是未消。便一心想要以那最狠毒的手段折磨他們,才能稍稍快慰……&rdo;東方不敗聽著聽著,眼中目光更是柔和。他也明白蓮弟這些年來辛苦,也憐惜他去得悽慘。於是便想著,不論蓮弟有甚麼想法,他只隨他就是。只願蓮弟之後日日舒心,也便夠了。楊蓮亭也被東方不敗看得心裡暖和,就將人摟過來,續道:&ldo;可我如今與你是夫妻,總也要為你著想。這些時日來與你耳鬢廝磨,當真是前所未有的快活。再想起那任我行與任盈盈來,竟也只覺著百無聊賴。你我這大好的日子不過,卻去與那兩人為難,豈不是可笑?&rdo;跟著聲線一沉,&ldo;我在江湖上走了這一遭兒,便覺世事無常,你我難得逍遙,便不要自尋煩惱了罷!&rdo;東方不敗聞言,心裡歡喜,卻遲疑問道:&ldo;蓮弟的意思是……&rdo;楊蓮亭明白他老婆一直擔憂於他,便哈哈笑道:&ldo;過幾日將那小子身份告知教眾,你我便再下山一次,去看一看任我行那老賊,若是便宜,就殺了他罷。而那任盈盈……左右不過是個女娃兒,掀不起大浪,找個空子弄死也就是了。&rdo; 5858、西湖之底 …果真過幾日便將林平之介紹給諸位教眾知曉。那些個教眾對此倒是沒甚麼意見,一來是因著東方不敗上位時手段狠辣,使人不敢掠其鋒芒,二來則是因著這林平之雖有&ldo;少教主&rdo;之名,可不是說日後這日月神教便當真是他的了。故而無妨,也沒有在這當口去觸東方不敗的晦氣。於是再過一日,東方不敗與楊蓮亭下山往杭州而去,因林平之如今腳跟不穩,就將他也帶上。林平之固然摸不著頭腦,卻也不會在這處惹他義父母不快,雖說路上閒時練功不綴,旁的時候便還是個孝順的兒子。杭州離那平定州也是不近,趕了好幾日路,才到了那處。三人稍稍修整一番,就去了西湖。林平之卻是不解,難不成,他這一對義父母在這光景如此辛勞來此,竟只是到西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