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行大呼聲戛然而止,轉眼看楊蓮亭時,卻說道:&ldo;你這小子,倒還算有幾分骨氣。&rdo;口氣裡似在稱讚,眼中卻是含著一絲輕蔑之意。這位狂放的任教主,一生身居高位,又懷有極為高明的武藝,放眼武林,誰提起不是忌憚三分?楊蓮亭這具重活的身子不過十五六歲,以任我行的眼力,自然看得明白。他原本便不以為一個少年人能有如何厲害,更何況楊蓮亭更是以東方不敗孌寵之名向他挑釁,他只以為這人是被那不男不女的妖人寵得不分好歹,就越發看不上了。楊蓮亭被他這一眼看得火起,雙拳捏得是&ldo;咯咯&rdo;作響,臉上也是青筋暴起。東方不敗瞧他一眼,有些擔心,繼而又在在心裡一嘆。罷了,左右他來此也是想要讓他蓮弟出了這一口氣,也沒有甚麼。6060、大結局 …想到此,東方不敗便將手輕輕覆在楊蓮亭手背上,給他溫柔地撫了一撫,先是柔聲說了一句:&ldo;蓮弟莫要生氣。&rdo;又瞥了一眼任我行,輕描淡寫地說道,&ldo;既然如此,就手底下見真章罷。&rdo;任我行見這兩人這般作態,嗤笑一聲,道:&ldo;莫要說老夫欺凌後輩,老夫給這寒鐵鎖著,一身武藝使不出三成來,也不算佔了你這小子的便宜!&rdo;他這話像是說著實情,卻無論如何也讓人不能快活,更別提道上一句&ldo;你言之有理&rdo;了。楊蓮亭才消下的火氣又是衝頭,冷笑道:&ldo;老子輪得到你來讓麼!&rdo;跟著再看一眼他老婆,那眼中之意不言自明。東方不敗惡狠狠地瞪了任我行一記。他自然明白這個乃是激將之法,不過這任我行是他蓮弟的心結,他若是在這時攔著阻著,恐怕蓮弟要惱他了……便是不惱,難免也有些傷了情分。何況他原本就不捨得蓮弟不高興,若是蓮弟想要甚麼,就算千難萬難,他也一定要給他弄了來。於是東方不敗就四顧一番,身子翩然一起,就落在了一面石牆邊,將手按了上去。正當時,只見他手掌所及之處牆壁盡皆化為灰塵,這偌大的石壁,竟生生地給他&ldo;摸&rdo;得沒了‐‐他又是一掠而起,這回除卻將綁縛了任我行那面石牆留下,餘下的牆壁就都給他變成了灰塵啦!這等功力,非內力極其深厚者不可為,非內力極致陰柔者不可為,非能將內力控制極盡精細者不能為。因而天下雖大,能為之者,也不過只有這年輕的日月神教教主東方不敗一人而已。任我行見東方不敗如此功力,心中亦是大駭。不由想道,原來這《葵花寶典》當真如此厲害!跟著又想,不過若要老夫為此斷了那子孫根,卻也不能!東方不敗這一手著實精妙,要知任我行所囚水牢乃是在那西湖之底,如若稍有不慎、融掉牆壁時有一絲一毫損傷了室頂,湖水便會衝破頭上的石板,傾瀉而下,將所有人捲入進去……待他收拾了這些個牆壁,四周的地方就越發寬敞起來。東方不敗朝著林平之笑一笑,輕聲道:&ldo;平之,去遠處些待著,不然待會打起來,你可受不了。&rdo;林平之急忙點頭,一路小跑,到後頭竟用上了新學的一些兒輕身的功夫,愣是出去了十多丈外,才堪堪被東方不敗叫停。而楊蓮亭,他眼見他老婆如此盡心盡力,心裡的怒意也去了兩分,反倒生出一絲甜蜜來。待再抬頭看任我行時,雖還是覺得面目可憎,卻也沒得方才那般好似衝昏了頭腦一般了。再看東方不敗,他在袖子裡頭摸索一番,便拿出一把匕首。從外頭看去,已能見其寒光爍爍,冷意逼人。原來寒鐵所鑄鐵鏈唯有玄鐵經千百次打磨所成利刃才能切斷,東方不敗手裡只有這樣一把,卻是這一回臨行前想了又想,終究帶了過來。這一下,就要用了。 任我行一見這匕首,眼裡就湧出一絲異樣。他是隻被關了一年而已,卻早被悶煞了,如今竟有脫身之望,豈不是讓他欣喜若狂!他料想,東方不敗武藝雖強,可他這姘頭決然好不到哪去,他只消殺滅了這小白臉,東方不敗方寸自亂,就再不足為慮了。至於林平之……才不過一個童子而已,任我行更是不會在意。東方不敗並不上前,他只將手一抬,那匕首就變作一點黑芒,極快地朝那寒鐵鏈上削去‐‐只聽&ldo;叮叮叮&rdo;幾聲脆響,寒鐵鏈應聲而斷,全碎在地上去了。任我行活動一下手腕,忽而仰天大笑:&ldo;哈哈哈哈哈!老夫終於擺脫這勞什子啦!&rdo;笑過一遍,他止住聲,看向東方不敗與楊蓮亭二人,聲如洪鐘,說道,&ldo;既然如此,老夫就與你這小子鬥上一場,生死由命,你敢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