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華貴的公子,十成十的派頭。那黃衫大漢便是楊蓮亭,可華服公子林平之卻有些眼生。林平之看得發呆,就聽那錦袍公子笑道:&ldo;怎地,平之不認得我了麼?&rdo;聽得這話,他才細細去看,見到這公子看自個目光溫柔,眉宇間又自有一些矜傲的氣度,下巴尖尖,可不正與自家義母一般無二的模樣!林平之見到此,不禁有些痴呆,張口結舌:&ldo;義……義母?&rdo;東方不敗便又是一笑:&ldo;可不就是我麼。&rdo;他又在林平之頭上輕輕敲了一記,&ldo;換了件衣裳罷了,怎能就像不識得一樣!&rdo;林平之緩過神來,不由問道:&ldo;義母為何做如此打扮?&rdo;東方不敗笑說:&ldo;我要帶你去黑木崖,非得這樣打扮不可。&rdo;林平之聽出一些未竟之意,以為這位義母有甚麼難言之隱,便不再問了。還是楊蓮亭重重嘆了口氣,說道:&ldo;娘子,這番回去,你我又要躲躲藏藏,實在讓人不爽快!&rdo;東方不敗輕笑:&ldo;往後我每一年都陪你出來玩耍就是。不過之後還要委屈蓮弟,蓮弟可莫要怪我才是。&rdo;楊蓮亭在他手上捏一捏:&ldo;我怎捨得怪你。&rdo;東方不敗笑著睨他一眼,才低頭對林平之叮囑:&ldo;這黑木崖上規矩不少,平之,待會子我若不讓你說話,你便不要做聲。&rdo;想一想,又道,&ldo;若是開口,也只能喚我&lso;義父&rso;,而不能喚我做&lso;義母&rso;,你可記得了?&rdo;他說時朝楊蓮亭投了個歉意的眼光過去,續道:&ldo;至於你義父,你只得叫他&lso;楊護衛&rso;。&rdo;頓一頓,又說,&ldo;你義父本名楊蓮亭,那個&lso;楊蓮&rso;乃是在外的化名,你也要記著了,若是有人問起,卻莫要說漏了嘴。&rdo;林平之自然是一一記了,忙不迭答應。他從前也聽鏢頭們講過江湖上的名門正派、魔道魔教,無不是將魔教說得邪惡無比,個個殺人不眨眼。他自個自結識東方不敗與楊蓮亭來,也見過一些事情,曉得一些他們做事的手法。想著殺人不眨眼確實不錯,邪惡無比倒未必見得。但饒是如此,心裡難免對日月神教還有些戒懼,明知自有義父義母護著自個,也是切切小心。東方不敗見他聽了進去,才滿意一笑,朝楊蓮亭說道:&ldo;我走了這些日子,童大哥想必早就急得慌了,我兩個還需快些動作才是。蓮弟,你是我貼身的護衛,童大哥若是直腸子上來、怪罪了你,還要讓你擔待幾分……&rdo;楊蓮亭在江湖上走了這一遭兒,與東方不敗感情甚篤,當然不會在意這區區小事。就也是笑道:&ldo;娘子莫擔心,為夫省得。&rdo;這話聽得東方不敗心裡一陣甜蜜,趁著四下無人,在楊蓮亭臉上親了一記,說道:&ldo;蓮弟,你待我真好。&rdo;而後臉上也泛起一些紅暈來。跟著便是往西北四十里,過猩猩灘、走鐵索橋,見到了那再陡峭山壁間把守的教眾,各個手持利刃,煞氣逼人。林平之從未見過如此恢弘的所在,不但是山高水黑,更因這等大教派的氣魄,都不是他一個小娃子曾見過的。那福威鏢局雖在福建還算勢大,可如何能與這百年大教相提並論?林平之一路走來,被震得駭然無言。走到山下,已有一個教眾上前喝問,楊蓮亭不待他發話,先行亮了一塊令牌出來。那教眾一見,頓時大驚,連忙跪在地上:&ldo;恭迎黑木令!&rdo;只見楊蓮亭身形一拔,昂然說道:&ldo;我乃教主近身護衛,教主在此,爾等怎敢如此怠慢!&rdo;那教眾聞言,見到楊蓮亭身後讓出一人,乃是個氣勢凌厲的青年,錦袍華服,端得是威儀無雙,果然該是教主!而後急忙倒頭又拜:&ldo;恭迎教主!&rdo; 他這一聲是提了內力叫出來,上頭些人也都聽著了,也是同時下拜,齊齊叫道:&ldo;恭迎教主‐‐恭迎教主歸來‐‐&rdo;聲勢浩大,幾乎將那黑湖之水都要掀起浪來!東方不敗上前一步,那浩大的內力激盪,淡聲說道:&ldo;起來罷。&rdo;眾人又是一聲:&ldo;多謝教主‐‐&rdo;方才站起身來。林平之看得目瞪口呆,他怎曉得他這義母竟有如此身份!便是那義父,竟也只是他這義母的近身護衛罷了。而日月神教如此威勢,眾人齊喝,也是讓他心驚膽戰。還算虧了他經歷過生死,見過殺戮,才能勉強定下心來。只是驚疑不定,心情複雜之極。